否则在这个村子里面,那些无聊的人,就会一直嚼舌头:“在我们长乐村都没有房子,算什么长乐村的人?”
江雪晨把自己的二层楼,设计成了灰砖白瓦那种徽派风格。
他比较喜欢这种房子,觉得这种房子,有一种水墨意境。
这一段时间,江雪晨过的很充实。
就在江雪晨烧制青砖,准备建房的时候,陈庆丰忽然来找江雪晨。
陈庆丰对江雪晨说道:“雪晨,江有道死了,你母亲有些不知所措,你们毕竟母子一场,帮帮你母亲吧。”
通过聊天江雪晨知道了,江有道孤注一掷的去尝试种西瓜。
他把卖房子的钱全都买了化肥和地膜,他在大棚里面种西瓜。
江雪晨也不得不佩服江有道的狠劲。
开始的时候他的西瓜发芽了,长势也不错,他十分的欣喜,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种植的西瓜已经开始开花了。
胜利就在眼前的时候,他的西瓜秧开始大面积的出现枯藤,看着一颗一颗的瓜藤死去,江有道的心在滴血。
他甚至把农林局的同志都请来了,他想要拯救这些西瓜,可是农林局的同志却说。
“你的西瓜有可能得了枯藤症状,或者是西瓜急性凋萎症。这种病害是传染性的,这一茬西瓜已经没治了。
我看你大棚外面堆着种菌菇的袋子,你这大棚之前种过菌菇,又没有进行杀毒,也许遗留下来毒菌也说不定。
你现在应该把这些西瓜全部铲除,大棚用火烧土地进行驱病,改种两茬大豆,再来尝试种植西瓜。”
江有道的心凉到了谷底,他仿佛听到了钟声与天堂鸟的叫声。
这一次已经耗尽了他的财力与心力。
江有道看着渐渐枯黄的幼苗,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
他在大棚里面大喊道:“为什么,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凭什么江雪晨那个小兔崽子能够成功,而我却只能失败?”
“我比所有人都努力,我比任何人都想发财,难道是我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连老天都要惩罚我?”
“我江有道不服,我江有道不服。”
他的儿子死了,女儿与他断绝关系,痛啊,他的心太疼了。
钱打了水漂,人成了孤家寡人。
江有道走在村里的时候,村民都会对他指指点点。
“看到没有,这个人就是江有道,他卖儿卖女,遭了报应。听说他种的西瓜,得了怪病,就像人得了牛皮癣,一死一大片。”
“可不是吗,他的大棚先是被野猪铲平,他不服,他后来又去种蘑菇,结果赔的连合作伙伴都不见他的面了。”
“恶有恶报,他儿子死了,听说是死在了水泡子里面,大棚里面的西瓜又得了传染病,家里的房子也被他卖了,他现在算是败尽家财,孤家寡人了。”
“活该啊,江有道以前在村里趾高气扬的,现在变得每天垂眉耷眼的,看了解气啊。”
“我要是他,早找个猪圈溺死了,活着也太没意思了吧,以后还有个什么指望,不会指望我们村的首富给他的养老吧?”
“对呀,对呀,也就江有道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才能活得下来吧。按照我对江有道的理解,他一定会死皮赖脸的去求江雪晨收留他的?”
“哈哈,哈哈,我看未必,江有道去求江雪晨,那他在村里面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猪狗不如。”
“嘿嘿,以后我们村子里面,只有一户人家姓江,那就是江雪晨,人家是我们村的第一大户。”
江有道感觉到了当初江秋水所背负的压力。
当初他把江秋水嫁给一个老光棍,江秋水差点在村子里面活不下去。
现在轮到他来体会这种舆论压力,这种被人上下嘴皮嚼碎人生的压力,江有道精神有些混乱,他扛不住了。
他回到菜棚之中,喝了半瓶白酒,吊死在了木梁之上。
江有道临死的时候,还在抱怨苍天的不公平,如果他运气好一点的话,他一定可以成为人上人的。
江雪晨没有去吊唁江有道,他给了陈庆丰一些钱,让陈庆丰把江有道火化了。
江月也没有去看江有道,她还小,她不知道面对这种事情是该难过,还是该笑。
她曾经一次次诅咒过江有道去死,可是当江有道真的死了,那种名为血脉的纽带又让她挣扎。
江雪晨给了江月一包饴糖,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江有道的骨灰,被张爱华埋在了山头上。
场面冷冷清清,除了江秋水和陈庆丰,村里面再没有其他人参加。
江雪晨在山下等着张爱华,对张爱华说道。
“妈,该回家了。”
张爱华还是那种柔弱的性格,说好听点叫顺其自然,说难听点叫做没有主见。
她只是对江雪晨点了点头说道。
“雪晨已经成为大人了,在整个金城,也都是数得着的人物了,娘现在,回来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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