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看着韩宗禄,眼神闪动。
“韩执事,近来可好啊?”
“该死,区区一个小档头,有什么资格让咱家惊惧!”
而此时,韩宗禄在心慌的同时,一股强烈的羞恼却涌上心头,当即狠狠的一瞪眼,厉声说道,“咱家好不好,关你什么事!走开!”
说罢,他大步就朝着杨凡撞了过去。
杨凡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发作,横跨一步避开这一撞,一颗心重新变的波澜不惊起来。
“卑职送韩执事。”
韩宗禄看到杨凡主动避让,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说的也是,区区一个档头罢了,自己可是执事,对方就算是龙,在他面前也得盘着,是虎,那也得卧着!
上下尊卑,就是这般好用。
若不是忌惮陶英的存在,韩宗禄自忖有的是办法收拾杨凡,不得不说,有靠山就是好,想要草根崛起,哪是那般容易的?
“嗤。”
他不屑的冷笑一声,迈步出了二层。
另外,虽然不知道对方如何从出笼的魔猿的手下逃生,不过,这里是东厂修炼场的二层,保不齐是三层的某位执事恰好听到动静,上来将那头魔猿降服。
反正在他心里,杨凡是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在魔猿的手里逃生的,更别提重新把那头魔猿关押进铁笼里了。
杨凡默默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通道。
“终究是地位高低有别!哪怕明知道是对方暗算了自己,自己却不能当场回敬!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走掉!”
这次的经历让他再一次意识到了东厂内地位的重要。
执事!
他必须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争取能够成为执事备选。
“韩棠,就让你成为我的踏脚石吧。以一尊大宗师当踏脚石,怎么也够了!”
杨凡眼神里闪过冷意。
一旦事成,获得了彭安的青睐,等到陶英名头上的“代理”二字去掉时,他的执事之位也将会十拿九稳。
修炼时间如流水。
一整天,杨凡都沉浸在修炼当中,心中的郁气似乎也随着修炼慢慢的消散开来,反而激发了他前进变强的动力。
搬运气血,打磨猿力。
直到天色很晚,他才迈步走出了修炼场,直接离开东厂。
似乎韩宗禄纵放魔猿打算暗算他的事情就从未发生过一般。
彭!
随着一记沉重的闷哼,刚拐进宫内一条巷道里的韩宗禄只觉得脑袋都要被打爆了一样。
鼻血瞬间从鼻孔里喷溅而出,眼睛里冒出大片的金星。
“什么人!”
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又是一记闷棍重重的砸下来,劈头盖脸的,让他脑袋上瞬间开了花。
力量之沉重,犹如天崩一般。
韩宗禄整个人直接被砸得晕死了过去。
哐当。
一声铁棒落地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弯下腰,在韩棠的身上摸索了一番后,才步履从容的离开。
借着黯淡的星光,能够看到一个年轻的脸庞。
东厂里,灯火黯淡。
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座幽深的魔窟,一头头大魔孕育其中,空气中隐隐带有腥风,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陶英看着门口站着的杨凡,微微挑眉:“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
杨凡微微欠身,郑重说道:“前来请公公指点迷津。”
陶英审视的看着面前的杨凡,清秀的面容,眼神坚定,显然是作了一番准备,有目的而来。
他微微一笑,转身往里走:“那你就进来吧!”
杨凡迈步进屋。
他还是第一次来陶英的居所,这里就处于东厂里面,布置的简单整齐,甚至近乎朴素,一切东西都摆放的规整有序,秩序井然。
“坐。”
陶英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杨凡微微欠身谢过后,这才坐下。
而陶英也落座,坐的时候腰背挺直,双肩平齐,双手平按在膝上,显出一副极强的气场,如同渊渟岳峙般。
灯光下,其两鬓处隐隐能够看到一根根的白发,不过这非但没有损害他的形象,反而是他身上的威严气度更显浓重。
“韩棠一事,请公公指点。”
杨凡当先开口道。
陶英却神色淡然,端起了桌子上的茶,微微抿了一口,这才缓缓地开口:“你真的想完成厂督的任务?”
杨凡作为他引入东厂,甚至一手提拔到档头的亲信,他自然也希望杨凡能够借此机会更进一步。
当然,更重要的是得到彭安的赏识!
“是!”
而面对陶英的询问,杨凡却毫不犹豫的点头。
既然有机会,那他自然要争上一争。
陶英点了点头,说道:“有这般决心,确实不错。你还年轻,也需要这种冲劲,哪怕失败了都不要紧。不过,若你真想要做成此事,那就需要考验你的胆量了!”
陶英的目光落在了杨凡的脸上,说道:“想要让一个人死,方法很多,对我们东厂来说,更是简单,押到诏狱,对方就算是想活都难!可是,真正困难的是你如何承担反噬!”
“反噬?”
杨凡疑惑的看向陶英。
陶英说道:“没错,就是反噬!这恐怕才是厂督大人真正要考验你的!”
人生天地间,关系错综复杂,宛如一张大网,勾连到不同的人和圈子,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陶英的解释中,杨凡也明白了所谓的反噬。
就以韩棠为例,出身勋贵家族韩家,家族子弟皆在军中,自身又是禁卫军副将,同时,以大宗师之境界,甚至还兼领了不少的事务。
更别说其妻子妾室的家族关系,以及种种亲疏远近的人脉。
“他一死,势必会牵动不少利益关系。东厂虽不怕,可你却要承受不小的反噬,你若受得住,自是一片坦途。”
陶英虽然没说受不住是什么下场,不过,杨凡已经心中却已经明白,只怕是不会好受,然而,至坏不过一死。
他又有何惧?
若是连拼一把的勇气都没有,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杨凡面沉如水,突然开口道:“公公,我听说厂内有一位曹刑官,当年也是这般走来的?不知他当年如何做的?”
陶英沉默了下来,良久后,才缓缓说道:“曹清源啊!那可是个狠心的!当时厂督要他除掉边关一位武将,不多久,那位武将就陷入了通敌叛国,走私盐铁的案子中,后来案子成了铁案,他亲自带人夷灭了其三族。”
“人都死了,自然是没有了反噬!”ъìqυgΕtv.℃ǒΜ
杨凡的瞳孔微微收缩:“铁案?难道那武将真的通敌叛国了?”
“真假又能如何?”
陶英深深的看了杨凡一眼,“只要厂督想,就算是当时曹清源做不到,那个武将也一样要死,无非是换一个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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