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王木森森一笑:“你可知道,就你做的这些事,给老子招来多大的麻烦!”
现在他算明白了,怪不得这工坊造出来的东西,质量永远都押在底线上,开始还真以为是材料不行、技术不行,再加上这些工人匠人们,都是吃官家饭的。
每个月就那么多钱,做多做少,也没有奖励,才让大家携带。
现在好了,毛病原来出在这家伙身上。
“你每一次都抽多少钱!”
贾贵看他真的发火了,也是委屈得不行:“大人,没多少,每次拨发的款项,我都只拿了三成!”
“还有两成,都给您了!”
三成?!
王木顿时头晕目眩,听起来这三成的确不是很多,可是要知道每年大梁往战备物资上面的投入有多大。
白银黄金,还有其他可以折算的东西,几乎是不计其数。
如果按照他们去年得核算,整个一整年,在没有大型战争得情况下,光是朝廷投入得军费,就有七千万斛!
不是两,而是将白银铸造成银珠之后,堆砌在斛里面,是七千万斛!
光落到工部的,就有七百多万斛,这特么得……
三成……
“贾贵!你害我全家!”
当时王木就暴走了,过去他还真就没有详细地调查过,毕竟工部每年大工那么多,花钱如流水,再加上沈安等人对朝廷整顿吏治的力度,越来越大,所有事情全都走上正轨了。
谁还会做这种事情呢?
就算是贪一点,估计也就是微不可见。
这家伙倒好,一年就贪了那么多,而且自己也……
王木有点不相信他的话:“要是按你那么说,为何我就没见到那么多钱!”
“大人您可是冤枉死我了。”
贾贵满是无奈的道:“您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记性不好,别的不说,瞧瞧您身上这些装扮,那个不是钱?”
说着,他指了指王木腰间的一块玉牌:“就这个,一万七千两!”
完了!
全特么完了!
王木现在是心如死灰,它以经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全家都在断头台上的样子。
“大人,您怕什么?”
相比之下,贾贵倒是一脸的不在乎:“过去您就没发现什么?我可不信真的。”
“就说出去,谁能相信您?”
“所以砸我看您也不要考虑那么多了,反正这好纪念过去,我看也没有人找您的麻烦不是吗。”
对啊!
闻言,王木有点回过神来按说朝廷上,现在对于吏治的问题一直没有松懈,自己贪了那么多,别管是什么方法来的,反正就是贪了。
可为啥没人来调查他?
看他懵懂的样子,贾贵就得意了:“您不懂,但是我知道的;还不是朝廷看上了您的本事?”
贾贵把身子一佝偻,腰杆就更弯了:“咱们朝廷,自从沈安崛起之后,那就把之前的套路都改了。”
“是有能耐的人来做官,没能耐的,就算是资历再老,也得回家抱孩子去。”
“您是有能耐的,我也是有能耐的,朝廷能看上您,您这不是看上我了吗?”
“我就是您最大的能耐啊!”
说到这里,贾贵不禁有些骄傲起来,把胸脯拍得咣咣响:“别的就不说了,咱们就想想,这些年光是我都帮您贪多少钱了!”
我去!
王木本来被他弄得已经不是那么生气了,情绪也变得冷静很多,这会却被他一句话,再度刺激得暴走起来。
与之前相比,这会王木就像一刀切了他的脑袋!
“您别啊!”
看着王木去拉剑阁上的利刃,贾贵咕咚就跪下了:“您要是现在杀了我,之后朝廷真的来找您麻烦,我看您去哪弄个挡箭牌用!”
“我这不是您的狗啊,等您用着我的时候,咱还能往后嚷嚷吗!”
王木:“……”
真的就很无语,但也没办法否认,他说得对;贾贵今天要是被他弄死,那就比弄死一个臭虫难不到什么地方。
可问题的关键,就像是他说的一样,真是有朝廷来调查的时候。
自己也会失去一个最好的挡箭牌。
把这一口气强吞回去,王木道:“行了,你起来吧!过去的事我也不追究你。”
“但是从这以后,朝廷的专款,你一份也不许动!全都给老子送到工坊里面去。”
“还有!”
说着,王木自己先把兑银的券,掏出一沓子押在桌上:“你之前拿了多少钱我不管,这会你至少拿出一百万两来!”
“还有我的这些你也都带着,送到工坊的账房手中,告诉他们,这一次情况特殊,所以咱们专门向朝廷申请了一笔款子。”
“到时候也让他们和外面的匠人一样,多劳多得看质量计件。”
“听懂了吗!”
被他连番喝斥,贾贵面上看着一副孙子模样,可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打算。
就怎么说呢,这些钱是他好不容易贪来的,那里还有再送回去的道理?他们大人这一次,猪油蒙心了。
糊涂啊!
但是大人糊涂,他贾贵可不能糊涂,这些钱,他先收好了,暂时帮着大人保管,等之后这个事情的风头过去了,他再拿出来还给大人。
相信那个时候,王木对他必定还要高看一眼。
心里打定主意,面上贾贵却声都不吭地点头。
眼见如此,王木这才顺心了一些:“赶紧滚去办差,别把事情给老子办砸了;”
“不然……当心你的脑袋!”
贾贵还能说什么,赶紧跪在地上,咣咣地磕了几个头之后,起身就走。
手里面捧银券,出门就被他全都揣在自己口袋里,顺着影壁回头望望,还在屋里面驴拉磨得王木,贾贵不免感慨:“大人啊,都说你们和这些做大官的,一个个稳如泰山,我看全是扯淡。”
“这回还没什么事呢,就把你吓成现在这副德行,看看我贾贵,多稳当?”
“外面的流言不可信……哼哼,要是这些事传出去,估计以后啊,皇帝老子都要高看我贾贵一眼!”
皇帝怎么看,没人知道,也许他这一辈子也入不得皇帝眼中,此时此刻在御书房内,皇甫胤善正在为面前的一封书信,而心如火烧,那是来自前线的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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