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尝尝吧,太平府的特色,味道鲜美,这酒也是上好的美酒,相信不比厂公在宫里的好酒差。”刘毅一边给魏忠贤和李朝钦斟酒,一边说道。
这两天魏忠贤来到太平府之后刘毅并没有将魏忠贤关押起来,说白了,刘毅并没有将魏忠贤当成一个朝廷重犯,闲来无事,刘毅还亲自陪同魏忠贤乘坐马车在太平府转了转,魏忠贤惊异于太平府的繁荣和安宁,甚至比起京师来不禁丝毫不逞多让,而且还多了一份祥和的气氛,街上一队队精锐战士巡逻,进了青弋军军营他才发现新军为什么这么能打,自己明明是刁难袁崇焕,却还是失算了,这些新军分明就是虎狼之师,特别是那些军官,青弋军回来后活着的士兵全都升成了军官,不仅在正兵营当中,便是民团中的小旗官总旗官也是由青弋军士兵充任的,在刘毅这个共和国骄子的眼里,没有现役和预备役之分,预备役的训练标准也要大力向现役看齐。魏忠贤看到那些军官,以他识人几十年的本事,他已经看出这些军官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自己的死士在这些精英战士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先不管他们的装备,就是他们这群人那种藐视生死的气势就可以称得上是大明第一强军。怪不得这些人对上锦衣卫的高手也是砍瓜切菜一般,交换比高的吓人。确实有这个实力。
魏忠贤无论是从军营和是从民间都感受到了一种全新的气象,城里很多人的衣物虽然看起来比较破旧也打起了补丁,可是浆洗的非常干净,并不像北地那般死气沉沉,这里的人们都带着一种自信昂扬的气质,很多人面带微笑。这里的士兵也是身姿挺拔,他们在街上巡逻对居民秋毫无犯,不像北地的那些个兵痞,竟然还有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看的出这只部队收到整个太平府老百姓的爱戴,这些兵应该都是本地人士,都是子弟兵。魏忠贤早上在和刘毅参观的时候发现了这么一幕,一个卖烧饼的老汉因为板车和烧饼炉子太重,在过一座有点陡的桥的时候差点滑下来,一队巡逻的民团路过,几个士兵合力推车,将老头的车硬是推过去了。老汉感动不已,非要拿几个烧饼给士兵们吃,士兵们坚持不受。魏忠贤隐约听到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好像有一个叫什么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待到民团走过,老汉还在原地作揖。军民关系如此和谐,魏忠贤闻所未闻,李朝钦更是张大了嘴巴,喃喃说道:“这,大明还有如此桃源之地吗?”
魏忠贤好奇的问刘毅,什么叫做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刘毅只是笑笑道,回到军营战士们自然会跟厂公说的。魏忠贤半信半疑的跟他回到军营,正好是午饭时间。全体在军营内的青弋军将士以小旗为单位排队领饭。他们在吃饭前高唱军歌。军歌的名字正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只见刘毅站在点将台上对将士们说道:“同志们,我们是大明的新军,我们的责任是!”
“好,开饭前我们照旧,一齐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起个头,大明军人个个要牢记!”
刘毅起头八项注意,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第二不拿百姓一针线,百姓对我拥护又喜欢,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三大纪律我们要做到,八项注意切莫忘记了,第一说话态度要和好,尊重百姓不要耍骄傲,第二买卖价钱要公平,公买公卖不许逞霸道,第三借人东西用过了,当面归还切莫遗失掉,第四若把东西损坏了,照价赔偿不差半分毫,第五不许打人和骂人,军阀作风坚决克服掉,第六爱护百姓的庄稼,行军作战处处注意到,第七不许调戏妇女们,流氓习气坚决要除掉,第八不许虐待俘虏兵,不许打骂不许搜腰包,遵守纪律人人要自觉,互相监督切莫违反了,新军纪律条条要记清,新军战士处处爱人民,保卫祖国永远向前进,全国人民拥护又欢迎”
歌曲唱完,全军开饭。士兵们喜气洋洋的领饭,吃的也是丰富,烧饼,肉块,肉汤,蔬菜,应有尽有,魏忠贤看的是目瞪口呆,心中无比的震惊。而一旁的李朝钦则更是傻了一般,口中喃喃道:“这,这,厂公,新军真王师也。”
回到晚饭时间,刘毅给魏忠贤和李朝钦倒完酒说道:“厂公,李公公,从今天开始我大明再无魏忠贤了。”魏忠贤和李朝钦同时抬头看着刘毅,魏忠贤愣了半晌叹息一声道:“刘大人说得对,从此以后大明再无魏忠贤了。”
三人对饮一番,刘毅闭口不谈公事,只是向他们介绍着太平府的风土人情,听完刘毅的介绍太平府果然是人杰地灵,魏忠贤都想在太平府定居下去了。三人酒足饭饱,魏忠贤早就已经换上了新衣服,将全身上下打理了干净,除了还需要拄着拐棍走路以外,从前的那个叱咤风云的九千岁仿佛又回来了,只是少了跋扈的气质,这样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退下来的老太监,旁边的李朝钦也是这般模样。
刘毅缓缓说道:“不知厂公下一步作何打算啊?”魏忠贤怎么会听出来他这话里的意思,看来刘毅已经给他安排好了退路,魏忠贤反问道:“刘将军,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咱家老了,绕不得弯子,你就直说吧,咱家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手上已经没有什么资本了,说白了,要不是碰上你刘将军,咱家这条老命,还有老李的命恐怕早就交代了。”
“唔。”刘毅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瞒厂公了,我已经为厂公找好了退路。”
“愿闻其详!”魏忠贤接话道。
“厂公,为今之计恐怕你在大明是待不下去了,正好我在东洋那边还有些关系,就请你委屈一下到东洋那边去生活,你放心,那边的落脚点是平户藩,汉人也很多,日本的风土人情和中土很像,到那边生活的话不会存在大问题,以后我青弋军的势力也会逐步渗透到平户藩,而且平户藩现在我有很深的底子在那边,安全方面放一个万个心,不会有问题。”刘毅诚恳的对魏忠贤说道。
“刘将军,你说的我都信,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你这么帮助我一个糟老头子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看你恐怕不是什么吃素的人吧。”魏忠贤阴阴的看着刘毅道,仿佛要将刘毅的心思看穿,至少在这一刻,魏忠贤又是恢复了九千岁的真面目,如果是一般人看到魏忠贤这副模样恐怕小腿都要打颤,但是刘毅毫不畏惧的迎着魏忠贤的目光看去。
“厂公,既然您都这么问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新军建立需要大量的军饷,我不瞒你,现在我已经建立了工坊并且和徽商总会合作赚钱,私盐,煤炭,棉花,茶叶,一切能利用的手段都被我拿来赚钱,另外我和郑芝龙也有交易,具体什么交易请恕我不能说的太详细,反正我从郑芝龙那里能搞到几百万两银子,可是这些还不够,大明内忧外患,建虏越发强大,厂公您倒了之后,正如您所言,我刘毅跟你是一样的看法,东林那帮士人一定会保小利而损大利,这对大明一定是灭顶之灾,我不认为朝廷的军力可以应付遍地狼烟的情况,最终大明的危局一定要靠我青弋军去挽救。”刘毅斩钉截铁道。
“哈哈哈,刘将军,咱家小看你了,你做的种种都是抄家灭族之罪,就凭你刚才说的那段话,就有造反的嫌疑,要是被锦衣卫听去了,恐怕你立刻就要抄家灭族。”魏忠贤道。
“哈,厂公,我刘毅现在无父无母,尚未娶妻,孤身一人,我根本就不怕什么抄家灭族,如果真有不识相的人来阻挠我匡扶大明的大业,那就让他去问问我麾下数千青弋军将士答不答应,放眼大明,有哪支军队对阵我青弋军能有必胜的把握,不错,现在我青弋军人数太少,还很弱小,可是假以时日,当我青弋军拥有数万之众的时候,试问厂公天下有何人可挡!”刘毅一席话顾盼自雄,言语间说不尽的豪迈。连魏忠贤也被这样的少年将军所震惊,能在九千岁面前面不改色,甚至气势上远远超过的人,除了皇上,魏忠贤还没见过别人。
“刘将军,所以你的意思是?”
“厂公,人人都说您在江南有巨额财产,既然世上已无魏忠贤,厂公也是心怀天下之人,就把这笔钱给我,给青弋军,让我青弋军可以扫平一切,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厂公不是说我刘毅救了厂公的性命吗,人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看厂公就把这笔钱给我吧,就算是报答了,反正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可以给厂公留下千古美名。”刘毅狡黠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好小子啊,当真是少年英雄,好,这些天咱家想开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要是真能给大明出点力,咱家也算对得起先帝了,你拿去吧。”魏忠贤从怀中摸出一个竹筒,交给刘毅。刘毅打开,里面有一把钥匙和一个小金符。
“扬州邵伯湖畔吴家庄,祠堂的守门人,你将这把钥匙交给他,他就明白了,咱家一生积蓄折合白银至少一千万两,相当于一年的辽饷,全都给你吧,另外送你一个礼物,这个金符你一样交给守门人,他有咱家的印信,凭着印信,整个南直隶属于咱家的联络点和死士都能听你调遣,这群人分布在南直隶各处,估计得有十几个联络点,六七百人,都是咱家收罗的死士,到时候守门人会发鸽信,他们会去吴家庄集合,这帮人我就交给你了。”
刘毅郑重的一揖到地,说道:“厂公功在千秋,请受刘毅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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