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绣闻言不由一怔,旋即又忙不迭道:“主子,二格格很好,虽……虽是早产可是奴婢瞧着还算不错,四爷跟福晋也都瞧过了,四爷还吩咐乳母要好生照看呢。”
宋格格却一个劲儿摇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再开口就带着哭腔了:“满绣,你说我……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到底是……是救孩子还是在害她呢?”
看着宋格格这样,满绣也忍不住眼睛泛红,她一边忙取了帕子给宋格格擦泪,一边忙道:“主子一片慈母心肠,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二格格,怎么会是在害她呢?主子将将分娩过,是不能哭的,仔细落下病根儿,日后不宜有孕。”
宋格格却兀自停不下来,眼泪越落越多,苦笑着道:“四爷这般厌弃我,我哪里还会再有孩子,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个孩子。”
就因为如此,她才会千方百计地保护这个孩子。
自她有孕之后,福晋就对她关怀备至,补药流水似的送,连每日饮食都要过问,真真是不辞辛劳,但是宋格格却日日惶恐惊惧。
她没办法信任福晋,自从福晋送出那件旗装后,她就再不可能信得过福晋,即便福晋可能是无心之举,可……宋格格如何会信?
所以在宋格格眼中,这些补药这样精致丰盛的饭食,都包藏着福晋的祸心,她根本不敢碰,整个孕期,她是靠满绣省下来的饭食熬过来的。
能撑过八个月,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孩子顺利落地,但是……
或许这孩子只怕都活不过一年。
宋格格痛苦地闭上眼。
……
“这个是什么?”
维珍指着纸上的图案问大格格,大格格歪着脑袋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奶声奶气道:“鸭子。”
天儿热了,维珍担心大格格在院子里头跑来跑去太热会长痱子,就让方氏带着大格格来正堂玩,铺了条厚毯子在地上,足够大格格玩的了,而且还凉快。
铺张凉席躺在上面吹着风扇吃雪糕,是维珍对于小学暑假最鲜明美好的回忆,现在她希望大格格也能拥有这样美好的回忆。
大格格现在已经玩腻了风车,对维珍随手画的画却特别感兴趣,维珍索性就多画了几张,什么小鸡小猪的,教大格格认认。
“对,就是鸭子,我闺女真厉害,连鸭子都认识,”维珍不遗余力地夸赞大格格,凑过来在大格格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又道,“鸭子是怎么叫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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