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可是佟家人,佟半朝的那个佟家,也是朝中最有能力跟索额图抗衡的佟家,而索额图正是一等功索尼之子、已故赫舍里皇后的亲叔父,也是太子身后最大的后盾。
大爷为什么想方设法跟隆科多结交,是再显而易见不过了。
正因为了解大爷的想法,大福晋才成日忧心忡忡、提心吊胆,可以说大福晋的病一半是因为频繁的怀孕分娩,带给身体巨大的消耗损伤,一半则是忧思成疾。
别的事儿大爷都会听大福晋的,但是唯独在这件事儿上,大爷却刀枪不入。
“凭什么?”大爷血丝满布的眼蓦地冷了下来,带着掩饰不住得恨意,“凭什么老二天生就是太子?就因为他是所谓的嫡子?皇阿玛可是嫡子?顺治爷可是嫡子?!”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大爷异常激动。
“我满清从来就没有嫡庶之分,凭什么到了爷这里,就有了嫡庶尊卑了?就因为他是嫡子,我这个做大哥的却反过来要对他俯首称臣?!”
“要是皇阿玛择贤而立也就罢了,但是他哪里比爷强?凭什么他尚且在襁褓之中就能被册立为太子?凭什么爷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爷不服!这辈子都不会服!”
“主子爷!”大福晋大惊失色,忙不迭捂住了大爷的嘴,急的都要哭了,“主子爷,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爷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不能争?就因为爷是庶子?”大爷却兀自停不下来,一脸毫不掩饰的愤懑,“爷不服,什么劳什子的嫡庶,爷非要叫天下人瞧瞧,嫡庶就是狗屁!爷这个庶子照样能问鼎天下!”
“哇!”
大福晋气血上涌,只觉得口中一阵甜腥,一口鲜血蓦地喷涌而出,大爷一下子就从滔滔怒火之中回过神来,看着身上星星点点的血滴,还有大福晋嘴角刺目的鲜血,一时间都惊得语无伦次。
“锦姝,你、你怎么了?锦姝,你别吓爷!”
大福晋浑身无力,头晕脑胀,却还强撑着冲大爷笑了笑:“没事儿,主子爷莫急,许……许是这两日天太干,喉咙总是不舒坦,等吃了药就、就好了。”
大爷却没有因此心安,扶着大福晋躺下,然后就唤人去请太医。
大福晋躺下之后就开始昏昏沉沉,也没力气去给大爷宽心了,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到耳畔传来男人嘶哑的声音。
“锦姝,你要好好儿的,爷……爷不能没有你。”
大福晋心里满是疲惫酸楚,嘴唇动了动,到底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
天儿一天天凉了,因为今年闰三月的缘故,所以虽是十月初,但已经冷得夹袄都上身了。
到了孕后期的维珍变得特别嗜睡,除了坚持上午在院子里散步之外,下午维珍几乎都在寝房里头度过,有时候断断续续的,午睡能从晌午一直睡到傍晚。
虽然觉变多了,但是却睡不好,总会觉得腰酸背痛,不过甘草跟茯苓小天使总会给她做按摩,好歹能缓解一些。
今天也是一样,维珍傍晚才起来,茯苓在寝房里头给她按摩,顺便跟维珍说说最新打探到的八卦。
“主子,大福晋这回病得更厉害了,前几天大阿哥的周岁宴,大福晋都没能现身呢,可见是真的病得下不来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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