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额娘教我的,我小时候最喜欢听她弹琵琶了,求着……求着她教我的,这把琵琶也是……也是额娘传给我的,”武格格把琵琶又抱在了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娘总夸我……比她有天分,琵琶弹得好……”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这一手让她骄傲的琵琶,后来却成了她的耻辱,要不是被刺激得太狠了、竟生出自我了断的念头,她怕是这辈子都不敢、或者是羞于弹琵琶了。
维珍默默看着武格格抱着琵琶肝肠寸断,她想起了小丸子百日宴前的那个晚上,武格格抱着琵琶来找自己,说愿意当众弹奏助兴……
当时,武格格到底做了多少的心理准备,才会屈辱地抱着额娘传下来的琵琶求到她面前的。
不是实在没路可走,谁又会彻底放弃尊严?
半晌,待武格格总算平复了一些,维珍取出帕子递过去,一边缓声道:“方才你说什么都肯做?”
哭声戛然而止,武格格蓦地抬起头,争着一双泪眼巴巴地看着维珍,点头如捣蒜:“是,只要侧福晋能让妾身祭拜额娘,妾身愿意为侧福晋做牛做马!”
“那就有劳你教大格格弹琵琶,”武格格错愕的目光中,维珍牵了牵唇,“大格格最近就喜欢敲敲弹弹的,我正想给大格格请一位乐师教授。”
……
今时今日,直到自己真的祭拜了亡母,武格格的一颗心才总算落了地,如今到了庄子,自然是要第一时间来向维珍道谢的。
“现在心情好些了?”维珍问。
武格格点点头,舒了口气儿,然后道:“正是,自打知道额娘噩耗,妾身的心就一直堵得难受,今儿总算是亲自祭拜又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妾身心里的确是好受多了。”
“这样就好,没得都憋在心里,忧思伤身,”维珍点点头,“行了,这奔波一整天的,想来你也累坏了,快回去好好儿歇歇吧。”
的确时候不早了,况且武格格还没用膳呢,只怕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当下武格格便就起身告辞。
“女贞,好好儿送送武格格。”
“是,奴婢遵命。”女贞福身领命,当下引着武格格出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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