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心,该拿的不该拿的,女儿都拿了,近来山匪横行,好几个村子都遭了殃,这无主的老宅自然不会放过。”
张父这就放心了。
不是怕这个小子来报仇,就是担心别人知道黄家的钱财都落入他们张家的口袋里。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黄丛泰刚到家门口,就发现祖宅的门被人拆了,黄花梨的大门不见了踪影。
“三叔公,怎么回事?”
三叔公摇摇头,一脸的愁容,“别提了,村子里前不久进了土匪,挨家挨户抢劫,要不是门房门顶得死死的,你怕是见不到我们咯。”
“所以,我家也是被土匪洗劫的?”
三叔公点头,“你爷爷到底留下了多少东西?那些土匪进进出出,一箱一箱的往外搬。”
“什么?”
黄丛泰跑进去,不仅大门被拆,就连地上的砖头都翻了面,好几根黄花梨大柱子,都被拆走来,一阵风吹过,感觉房子颤颤巍巍的。
“这翻得真干净,你爷爷不会真藏了东西吧?”
“听村口的大嫂说,要不是巡捕房来得快,他们还想翻你家祖宅的瓦片,这瓦片一翻,这房子可就毁了。”
黄丛泰心痛得无以复加,现在跟毁了有什么区别?
他跑进祖父的书房里,发现暗道已经被人翻出来了,地上还有拖拽的痕迹。
没了!
没了!
全都没了!
黄丛泰瘫坐在地上,无声的流泪一股绝望从心中蔓延开来。
原本已经出去的三叔公又冲回来,“小泰,快出去,房子要塌了!”
五十几岁男人,拽住黄丛泰的手,将人拉出族宅。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年轻,房子塌了,以后还能重新建起来,你可要振作起来啊!”
想到吧还有瓦片没有被翻,黄丛泰甩开三叔公的手,往废墟里走去,翻啊翻,从早翻到晚,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无路可走的黄丛泰还是回到了A市,他还小,还需要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总有一天,他会为自己受到的这些屈辱,都报复回去!
“张叔叔……”
张父一大早就看到黄丛泰睡在门口,吓了一跳。
“丛泰?你怎么坐在这里?你不是回家了吗?”
“我……”
黄丛泰正要解释,管家急忙催促道:“老爷,咱们得快点,不然赶不上火车了。”
“对对对!”
二话没说,主仆二人拔腿就跑,只留下黄丛泰在门口伸着尔康手。
张父这一走,就走了大半个月,因为没有吩咐,佣人们都没有放黄丛泰进来,他不可能一直坐在门口等。
为了给自己一个落脚之处,并且有机会接近张姗,黄丛泰去当了人力车工人,每天在张家门口等客。
“黄贤侄?哎呀,你不用羞愧,靠自己双手挣钱,不丢人,我想,你父亲要是知道,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想要借助和寻求帮助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当了那么多年少爷的黄丛泰有着强烈的自尊,张父这么一捧,让他做不出低声下气求人的事。
但自尊又自傲的黄丛泰,还是没有放弃,从张姗这里谋出路。
知道张姗要出国留学,又“自荐枕席”。
“张叔叔,张妹妹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一定不适应,不如侄儿去照顾她,跟她说说话也是好的,再说了,张妹妹跟侄儿还有婚约在身,也当是培养感情了。”
张父忍着脾气没有骂,“当年我们是订了娃娃亲,口头上的约定,没想到你父亲当了真。”
“当年的信物,不小心被她娘弄丢了,现在也找不到了,不知道贤侄的信物可还在?”
“也怪我粗心,贤侄拿着信物来,我竟一眼都没有看,现在可否让老夫掌掌眼?”
黄丛泰顿住了,“这……”
“玉佩被我不小心掉河里了。”
张父的脸板了起来,“老夫只认信物,你莫要诓老夫!”
“既然拿不出信物,那这约定自然不做数,为了我儿名声,你切莫胡言乱语,也当做我收留你大半年的报答了。”
张父变脸的速度极快,黄丛泰只觉得屈辱。
“没想到张叔叔竟然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我黄丛泰如今算是看明白了,是我黄家高攀不起,咱们走着瞧!”
张父摇摇头,果然年轻气盛,就他这样的,成长不起来,他有何畏惧?
张姗出国三年,回来的时候,已经十八岁了。
张家虽然受到重创,但张父及时抽身,张家也算全身而退。
再次见到黄丛泰,是在督军府,此时他成为督军的司机。
“张小姐,只要你嫁给我们督军,你们张家就能东山再起,你父母也能安度晚年。”督军一脸被酒色掏空的模样,让人作呕。
“我父母年过年半百,已经过了拼搏的年纪了,不过督军真心想娶我,也不是不行,就看督军能拿出多少了?”
“你想要什么?”
“三万兵马。”
督军收起来笑容,“你要这么做什么?”
“这天下天天都在打仗,我害怕极了,担心自己哪一天不小心被人打死了,要些人保护不过分吧?”
督军仔细算了算自己手下的兵,三万也不算多,也不算少。
为了美人,三万给就给了。
再说,他的兵,只有他指挥得动,给来也当没给,都还是他的。
但没想到,张姗直接将这三万士兵带走,送到山里去训练。
等回来时,士兵们都已经换了精神面貌。
“兵已经给你了,你选个日子嫁过来吧。”
“最近这些日子都不太吉利,有血光之灾,我不满意。”
“你耍我?”
督军站起来,拿着枪对准张姗的脑袋,见此,守护张姗的士兵也拿着枪口对着督军。
战斗一触即发,张姗还在悠闲的喝着茶。
督军被自己曾经的兵拿枪指着,直接气笑了,“下个月初三,就是个好日子,是我刘大雄纳第十八房姨太太的日子,张小姐可别忘了时间。”
张姗看了一下时间,摇头叹气,“都说了有血光之灾,他偏不信。”
半个月里,张姗不断在练兵,她的私兵,已经从三万增到五万人了。
七月初三,宜嫁娶。
花轿从张家抬到督军府,宾客满堂,督军笑得张扬。
突然,一个大头兵从外面跑进来。
“不好了督军,邢军打进来了!”
顿时,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客人躲的躲。逃的逃。
督军也顾不上新娘子了,让人带上金条,开车就要跑。
但邢军打进来的速度比他逃跑的速度更快,车没开多远,就被人爆头了。
紧接着,邢军首领占领了督军府,杀了刘大雄的老婆孩子。
能活下来的,都是没有生育的女人,邢督军看了张姗一眼。
“将人关起来。”
张姗被关在地牢里,再次看到了黄丛泰。
黄丛泰:“张姗?你还没死?”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张姗下意识回嘴道。
“是你向刘大雄举荐我的吧?我得好好感谢你才是,你还不知道吧,刘大雄死了,他送给我的兵很快就来救我了,而你,就死在这里吧!”
黄丛泰一身伤,爬到张姗脚边,“不行,你不能这样,你要将我救出去!”
张姗往后退了几步,十分嫌弃的看着他……的下体。
“刘大雄是个变态,你想要推我下火坑,我凭什么救你?”
“你……你不是喜欢我吗?只要你将我救出去,我就愿意娶你。”
“不必了,我嫌你脏。”
张姗又后退了几步。
黄丛泰此时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前世今生都还没分清楚,但他下意识里,还是不觉得张姗是对他情根深种。
不到半天,张姗的兵就打进来了,给邢军包了饺子,邢军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回b市。
而张姗,顺利接手A市,住进了督军府,重新改编军队,练兵征兵,军队人数从五万到三十万。
掌握了A市后,A市的商行也落到了张姗的手上,缴获了一批福寿膏,将其再次利用,送到了最近的岛国。
张姗掌握了A市之后,就没有人能打进来,她守护着这片土地,百姓短时间内,免受战火的侵害,得以短暂的安居乐业。
张斌出国留学五年,回国后,在张姗的掩护下,开办制药厂,他制作出来的药去往何处,张姗没有追问。
后来,抗战全面爆发,张姗也没有离开A市,A市还是被守得牢牢的,附近的百姓纷纷涌入,人口暴增。
担心敌军投弹,张姗又加强了领空的巡逻监察,将A市围成铜墙铁壁。
同时,军队的人数也在上涨,等培训结束后,按照个人意愿,前往了前线。
慢慢的,张姗的A市,也成为了另一个党校,红军在这里建了分部,培养了无数人才。
抗战结束后,张姗在天安门上看了阅兵,接受了表彰。
将大半数身家捐出去后,张姗带着年迈的张父和继母,以及张斌来到香江。
从零开始奋斗,有光环加身,张家又成为了富豪,但他们的钱,也是赚一点,捐一点。
国内的形势变幻没有波及到他们,他们可以安心赚钱了。
等局势稳定后,张父和继母还是选择回国,住在以前的房子里,儿孙绕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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