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高祖老昭王和大昭国高祖皇帝是双生姐妹,两人一文一武,争夺天下。
高祖皇帝尚文,而老昭王尚武,且她不通笔墨,最后两人一合计,让高祖皇帝登基,但封妹妹为世袭罔替的昭王。
同时,为了保障昭王后人,高祖皇帝给昭王留了免死金牌。
可以说,即便老昭王的后人造反,都还有一条命在。
昭王府五代单传,原主是昭王唯一的女儿,还是老年得女,宠爱非常。
被溺爱长大的孩子,都是有恃无恐,原主俨然成为了凤天城中的小霸王,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也因此,即便原主身份高贵,但基本没有贵子愿意嫁给他。
原主的父亲十分担忧,在亲弟弟的推荐下,将外甥子宋依然接到昭王府。
宋依然只是五品官之子,虽靠着永安侯府,但永安侯府早就败落了,他想要嫁进高门之家,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原主成为了他最佳的选择。
但宋依然又不甘心嫁给胸无点墨,毫无建树的原主。
所以,在他嫁给原主后,就跟青梅勾结到一起,一边侵占昭王府的财产,一边给原主戴绿帽。
后来,担心事发,给王爷和王君下毒,而原主也被他的姘头收买青楼小倌给害死了。
昭王府一家三口死得突然,女皇和凤后查到了宋依然的身上,在宋依然生产之时,直接处死了宋依然父女。
而宋依然的青梅也没有得到好,原本已经衰败的侯府,被女皇找了个由头,诛了九族。
昭王现在的王君是她的继君,元配王君跟现任凤后是亲兄弟,同是丞相嫡子,只可惜元配没留下一女半儿。
昭王君:“姗儿,你小叔家的依然表弟要来借宿几天,你可别唐突了人家。”
张姗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背靠着椅背,一只脚踩搭在另一个椅子上。
“他来干嘛?”
昭王君将张姗的脚拍下去,“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几天你好好学规矩,免得万寿节那天,给你母亲惹麻烦。”
刚将张姗的仪态调整好,昭王就提着鸟笼进来,“乖女儿,你看母亲给你带了什么来?”
鸟笼里是一只十分漂亮的鹦鹉。
张姗将鸟笼提在手里,说了一句:“谢谢母亲,母亲最好了。”
而后,脚底抹油就跑了。
昭王君在面对昭王的时候,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张姗跑远了。
张姗提着鸟笼,已经忘了宋依然借住的事了,但无非就是为了给她当备胎罢了。
只是这个备胎,一心往上爬,还看不起原身,既要又要,手段了得,又十分不要脸。
她将小鹦鹉放出来,小鹦鹉张开翅膀,在张姗的眼皮子底下飞走了。
只是没等鹦鹉飞多久,又被迫回到了张珊的手里。
“小玩意儿,还挺能飞的啊!”
张姗正忙着训鸟,宋依然的马车已经到了京城,正在往昭王府走。
“公子,一会儿就到昭王府了,听说过昭王世女不学无数,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当真配不上公子您。”
一个容貌清俊,眼波流动,端着是清贵的公子哥放下手心里的书,“青竹,这话你以后就不要说了,昭王府毕竟不是永安侯府,规矩森严,要是被发现,公子我也保不下你。”
青竹脸色一白,连连告饶,“公子,青竹知道错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嗯,你知道就好。”
说实话他也看不上张姗,一个草包世子怎么配得上他。
若不家道中落,他聪慧过人,样貌更是不输给任何人,何必要费尽心思嫁给一个草包饭桶呢?
马车停在昭王府的侧门,但侧门久久不开,最后只能走角门。
宋依然原本的斗志,在此刻被点燃了。
青竹也在为宋依然忿忿不平。
只是,碍于宋依然之前的警告,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眼里的怒火怎么都掩饰不掉。
“依然拜见王君。”
宋依然盈盈一拜,端庄有理,态度谦卑有度,昭王君十分满意。
“依然快给伯伯看看,这模样,跟你父亲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你父亲在闺阁中,就是最好看的。”
宋依然害羞的低下脑袋,但耳朵却是红了,那模样俊俏得很。
张姗调教好了鹦鹉,就一人一鸟出门了,走的正大门。
来到罗雀街,就看到昔日的三五好友在下注。
“张姗快来,就差你了,我们还给你留了个位置,别说姐妹们不讲义气啊!”
张姗一看,五个人,全都压在“大”上,给他留的位置不会是“小”吧?
张姗掏出银票,试探性放在大上,但被好姐妹扒拉开了。
“那边还有位置,我们两边投注,是输是赢,咱们都不吃亏。”
左不过五五开,她们都是二世祖,但加起来的钱还没有张姗的多。
只能让张姗单独投注了。
张姗将银票放在“小”上,然后示意荷官开注。
“大大大!”
骰盅拿开,骰子点数爆出来了。
“太好了,我就说我们两边压,总有一边能吃。”
一个胖女娘叉腰仰天长啸。
张姗收了银票,大手一挥,六个人上酒楼吃饭。
“张珊,你这鹦鹉哪里得的?不拿个笼子装,小心他飞走了。”
“不会,他乖着呢,不仅会说话,还会翻跟斗。”
“真的假的?”
“不信?”
张姗招手,“小乖,给她表演一个。”
绿毛红头鹦鹉飞到胖女娘的面前,翻了个跟斗,然后叼走了她碗里的花生,最后还嘲讽道:“蠢货!”
胖女娘秦淮灵一愣,其他人却是笑得肚子痛。
“好啊,张姗,你是不是耍我玩呢!”
张姗连连摆手,“别误会,他对谁都这样,脾气大着呢。”
但被一只小畜生嘲笑,秦淮灵还是怨气难消,回家之后吵着闹着也要养一只鹦鹉,比张姗的鹦鹉好看,还要帮她骂回来。
秦淮灵的哥哥秦淮君翻了个白眼,暗道蠢货,连一只鹦鹉都能欺负,真是太蠢了。
秦淮灵的母亲是望北侯,手握实权,战功赫赫,人生中唯一的污点就是秦淮灵这个逆女。
“唉,许是生你的时候,将聪明劲儿都给了你,你也别嫌弃她了。”
秦淮君冷笑一声,“你怎么不说,生她的时候,忘记将脑子给她了呢?”
秦淮君今年十九岁,从小跟随母亲在军营里,去年才京议亲,只是他从小混迹在军营,名声不好,还被太医诊断出难有身孕,所以至今还没嫁出去。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被他认为是蠢货的秦淮灵狠狠的坑了他一把。
起因是长佩皇子举办了一个诗会,将京中未婚女娘和公子都请了去。
张姗几个二世祖自然也在列,几人胸无点墨,跟那些女娘们也玩不到一起,就在水榭中玩骰子。
“张姗,你是不是作弊了?怎么每次都是你赢,这不公平!”
秦淮灵狠狠将手中骰盅的一丢。
张姗还没怎么样呢,绿毛红头鹦鹉就飞到秦淮灵的头上;“菜就多练!菜就多练!”
秦淮灵气坏了,“再来一次,这回,怎么赌点不一样的。”
张姗也将手里的骰盅也丢了,“你想怎么玩?”
“猜点数,我不信你能猜到!”
张姗挑挑眉,“猜到了有什么好处?”
秦淮灵想都没想,就说道:“你要是猜到,我就将我大哥给你当小侍,你要是输了,就跪下来叫我一声奶奶!”
张姗拒绝,“你这样,你大哥知道吗?”
秦淮灵不以为意道:“我大哥最疼我了,他一定会同意的,你要是害怕,趁早认输吧,我可以免你下跪,但这声奶奶必须叫。”
这张姗能忍?
必然是不能的。
在众人的监督下,两人背对着摇骰子,许久,将骰盅放到桌子上,两人都不着急看,而是在纸上写下对方的骰子点数。
“你先还是我先?”张姗支着脑袋。
“一起!”
两人都不是磨磨唧唧的慢性子,更不会给对方留悬念,骰盅一打开,骰子的点数一目了然。
秦淮灵一个点都没猜中,但张姗五个色子都猜中了。
“你是不是偷偷练习了?你也太卑鄙了!”
秦淮灵欲哭无泪,不仅丢了脸,承认了自己的不行,还输掉了大哥。
只希望回到家不会被混合三打。
秦淮君知道的时候,满京城都知道了,秦淮灵这顿打是免不了的了。
“爹,爹,别打,我这不是担心大哥嫁不出去吗?你别看张姗不着调,但人家色子玩的好啊,啊啊啊!”
秦淮灵将这辈子的机灵劲儿都用在这里了,但还是没有逃得过混合三打。
秦侯爷冷静下来后,也只能这么办了,流言传得这么广,儿子以后也嫁不出去了。
昭王君也愁啊,秦淮君的身份就是做正君也使得,但是秦淮君难有身孕,这不是让她们家生不出嫡女吗?
但昭王君还是任劳任怨给帮张姗收拾残局了。
宋依然听说张姗要纳侧君,还是出身高贵的望北侯嫡长子,这一下子将张姗后院的档次都给提高了好几个。
那他还能成为世女正君吗?
之前胜券在握,以为能拿捏张姗,但现在,他开始着急了。
“伯伯,世女成婚此等大事,侄儿就不多留了,免得给您添乱。”
宋依然乖巧的模样,还是很让昭王君动容的,“依然,你是个好孩子,多几天伯伯安排车马送你回去吧。”
宋依然收敛眼中的神情,感激的跟昭王君道谢,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晚上,张姗参加万寿节回来,路过荷花池,就看到一个瘦弱,又出尘的男子在池边翩翩起舞,就像月光下的仙子,神圣美好。
张姗一愣,然后大叫一声:“母亲,父亲,有鬼啊!!!”
然后,一脚将宋依然踢下荷花池。
哗啦——
“公子!”
昭王和昭王君还没到,宋依然的小厮最先跑了出来。跳进池子里捞人。
昭王和昭王君赶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张姗,但张姗将自己的侍女琥珀留了下来。
昭王君哪里不知道宋依然的心思?
他还想着对不住宋依然和小弟了,给他准备些好东西带回去,算是他这个伯伯给他添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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