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饭馆内,杨东耷拉着脑袋,儿子在妻子的怀中睡着了,一家三口心如死灰,只有二驴端着一碗豆腐脑喝的正香。
见杨东面前的豆腐脑一下没动,二驴好奇地问道。
“咋不吃啊?是不喜欢吃豆腐脑?要不给你换豆浆?”
杨东掏出香烟想点一根,但是看到儿子在熟睡,又默默地把烟放回了口袋,苍白的脸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30万的手术费……我们家砸锅卖铁都拿不出来。”
“我手里就5万。”
“双方父母撑死能给出5万,还差20万……”
讲话时,杨东的眼睛瞟向二驴。
二驴头也不抬,一口气干掉两根油条和一大碗豆腐脑后,才幽幽开口:“你先把10万交上去,剩下的我再补。”
杨东听完老脸一红,呼吸急促。
“20万不是小数目……”
“对你来说不是小数目,对我来说就是小钱。”二驴大手一挥,十分豪爽:“先把孩子的病治好,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杨东老泪纵横,一把抓住二驴的手,无比激动。
“兄弟!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杨东的救命恩人。”
“儿子,快醒醒。”
杨东把熟睡的儿子拍醒:“给你二驴叔跪下磕头。”
“媳妇,来一起。”
一家三口不顾其他人的目光,跪在早餐店油腻又脏兮兮的地上,重重的给二驴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快起来。”
“你这家伙,整的这么激动,说的我都想哭了。”
二驴的眼睛也红了,把三个人扶起来后,拍着杨东的肩膀道:“东子,你既然把我当兄弟,就别来这一套。”
“你说没钱喝酒我一分钱不给,但给孩子治病的钱,别说二十万,哪怕二百万我也给你整,就算我去借也得给孩子看病!”
杨东彻底绷不住了,也不管媳妇孩子在一旁,双手捂着脸痛哭流涕。
生活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
二东路,一家门口上挂满了表带的修表店。
赵萱萱嚼着泡泡糖,双手插兜儿看了一眼左右两侧的店,左侧羊肉汤店,右侧小卖店。
啪嗒!
她打了一个泡泡响,拉开修表店的小门走了进去。
小店纵深狭长,总宽不超过两米,门口处还摆放了一个柜台,柜台上的表带堆积如山,墙上挂着一些款式老旧的钟表。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老头正在修表,见有人进门,他抬头问候。
“修表吗?”
“找人。”赵萱萱开口。
老头问:“找谁啊?”
“小鱼。”
老头指了指楼上:“楼上呢。”然后便不再理会赵萱萱,低头继续修表。
穿过狭小的过道,顺着旋转楼梯上了楼,过道上也堆满了各种表带,修表用具,木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抗议声。
楼上。
一个四方形的小桌前,一老一小正抱着碗喝羊汤,小的正是小鱼,他抬头与赵萱萱对视一眼,缩了一下脖子,警惕的对老头道。
“爷爷,她来了。”
老头没回头,背对着赵萱萱,一勺一勺的喝着羊汤,小屋内只剩下他呲溜羊汤的声音。
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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