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女儿表现正常,也压根没有提过秦家之事。
沈老侯爷早就做好了打算,女儿失踪那几年,尽管侯府为了掩人耳目,宣称她是去了甘州那边祈福。
但那些功勋权贵,哪一个不是人精?
碍于武安侯府的威名,虽然表面上仍然一团和气。但是各种侯府姑娘没有了清白类的流言,早就悄然四起。
女儿失而复得,沈老侯爷已经是心满意足,他就没有想过要给沈如意安排婚事。
经此一遭,他更怕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后,因为那事而被婆家所嫌弃,吃尽苦头。
大不了侯府就养她一辈子,自己千娇百宠的女儿,他可舍不得送到别人家受罪。
沈老侯爷当时是这样想的,对待寻回来女儿也是小心翼翼,就怕沈如意多想。
沈如意不想提的,沈老侯爷就不问。
刚刚,当他得知自己的女儿,竟然失踪的那几年里,嫁了人甚至有了儿女。
而回来的这十年里,竟然一直荒唐地被自家人困在别院受尽折磨,沈老侯爷当时心痛得几乎要窒息过去。
特别是知道沈老夫人和沈君行,甚至处处计算着沈如意的那几个孩子。
沈老侯爷觉得这一生为侯府挣下的荣光,都被丢得一干二净。
沈老侯爷刚回来就冲着自己大发脾气,沈老夫人觉得委屈,又觉得丢了面子。
自己这些年里为了武安侯府殚心竭力,丈夫回来不但没有半句嘘寒问暖,反倒是来对自己兴师问罪。
沈老夫人眼眶一红,扭过头去不说话。
沈君行站了出来,朝着沈老侯爷就跪了下去:“儿子对父亲有所隐瞒有错在先,父亲要打要罚儿子自当受着。”
“隐瞒?你说的隐瞒是指哪样?是将如意困在别院十年之事,还是绞尽脑汁要对付如意子女一事?好!你们母子俩可真是好样的,一个比一个有能耐。”
“一个不顾劝阻,非要引狼入室,将侯府搅个翻天覆地。一个鼠目寸光,自以为是,不顾手足之情,对胞妹后人百般刁难。你当这沈府是香饽饽,谁都稀罕咬一口?”
沈老夫人听不去了,她霍地站起来,大声反驳沈老侯爷。
“你为了一个出身低贱,毫不相关的外人,回来就指责我和行儿,你是疯了吗?这个逆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扶不上墙的烂泥说的话,你竟然也信?”
沈老夫人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边上抱着手像是看戏一样的沈君凌。
沈君凌不为所动,从他被唐青眉败坏名声的那一刻开始,沈老夫人还说过更难听的,他已经习惯了。
有时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沈老夫人的亲生儿子。
沈老侯爷纵使是久经沙场,早就养就了一副宠辱不惊的心态,此刻仍旧气得浑身打颤。
胡搅蛮缠,永远只会将过错怪到别人头上的妻子。
开口就认错却是满脸不服,刚愎自用的大儿子,他觉得武安侯府已经彻底腐烂了。
沈老侯爷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冲沈君凌高喝了一声,那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来人,去开祠堂,上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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