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哭丧着脸,连忙跑去内宅报信。
“你说什么!”
“哐当”一声,梁震远手中的茶盏摔碎在地,他呆若木鸡,霎时间如同五雷轰顶。
“老爷!千真万确...”
“呜呜...这保乡军的人让咱们速速补缴两万七千多两银子,还说拖一天就是几百两的利息呐!”
“岂有此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梁震远脸色铁青,眼眶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他梁家世世代代在这罗庆县耕耘,五代人的经营,这才积累下了万贯家财。
拿出么多银子充公,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们还说...”
“说什么!”
“他们说梁家要是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可以拿铁矿来抵债...”
管家小声抽泣着,眼见老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闭嘴。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梁震远牙关紧咬,太阳穴更是爆跳不已。
突然,他喉头一甜,竟喷出一道鲜血。
“老爷?”
“不好了!快来人啊!老爷晕过去了!”
无论梁震远是真晕也好,亦或者是假死也罢,反正稽税队的工作并没有因为此人的昏迷而停下。
他们是来执行公务的,可不是来跟谁商量的。
不多时,青皮流氓们从玉梁堡内牵来十几辆马车,吭哧吭哧的将梁家府内库的金银细软搬了个一干二净。
包括府库内的大量铁锭,兵器等物,也被尽数充公。
经过严谨的计算,所有东西的价值大约在一万二千两,因此梁家还欠税银一万五千八百四十一两。
欠这么多银子怎么办?梁家可是一个铜板都找不到了。
连最后一缸米都被搬了个干净。
这也好办,拿铁矿还债便是,保乡军给的价格也是很公道的,梁家有望在三十年后重新拿到铁矿的归属权。
一碗汤药服下,悠悠醒来的梁震远听到堡里的惨状,气急败坏下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而堡子里的一干家丁,也对蛮横的稽税队敢怒不敢言,没有一个人敢去阻拦。
开玩笑,以卢家为首那几家豪强下场早就传到罗庆县了,谁敢跟这群活阎王来硬的?
眼前这些青皮流氓倒是好说,可收拾了这些人,那杀人不眨眼的保乡军来了怎么办。
朝廷的官军都屡次吃瘪,这谁惹得起。
再说了,连老爷现在都生死未卜,自己这些做奴仆的还是趁早做打算吧。
心思闪烁之间,梁家的不少家丁已经悄咪咪的行动起来,纷纷搜罗着府中值钱的物件。
而稽税队押着一架架载满金银珠宝的马车出堡,顿时引来了许多周围的乡民看热闹。
众人议论纷纷,瞅了瞅鸡飞狗跳的堡子内后皆是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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