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对左玉清的才干和为人颇为欣赏,所以希望他能仕途坦荡,不要落人把柄。
“下官自会铭记于心。”
述职完毕,左玉清面临两个选择,一是继续留任祁松县县令,二是赴石西州担任知州。
在保乡军这里,知州与县令同级,不分上下级,皆受府城管辖,但其辖区和治下人口不可同日而语,从县令升任知州,无疑是升职。
且石西州离裴山县不远,同属大后方,民心基础良好,易出政绩。
若换作他人,此刻必定感恩戴德,毫不犹豫地选择去石西州任知州。
但左玉清略加思索后,却拱手道:
“下官愿继续留任祁松县做县令。”
闻此,吏部尚书颜昭微微叹息,目光复杂地问道:
“汝可要想好了?若任石西知州,数年内有望成为一府之尊。”
“看来仍未谨记我方才所言啊……”
“不!”
左玉清正色道:“尚书大人所言,令下官醍醐灌顶,然比起石恩州,祁松县百姓更需要我。”
“居高位者,可为黎庶谋福,县令虽小,亦能治一县之地,使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安居乐业……”
见此人顽固不化,颜昭无奈,只得黑着脸示意这家伙赶紧滚蛋,同时心中暗骂一声“犟驴”!
“此子……”
望着左玉清远去的背影,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若大明之官吏皆如此,天下岂能烽烟四起?
风雨将至,大军压境,近期保乡军人事变动频繁,不仅军中士兵晨兴夜寐,每日加紧操练,就连思明府城内亦实行临时军事管控,闲人禁止出入,宵禁亦十分严格。
“干什么的?”
“自己人...自己人!”
思明府城门前,程安国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递给站岗的卫兵。
“哦...进去吧。”
卫兵仔细的核对了一番后,发现此人来自裴山县,亦是保乡军的吏员,便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程安国松了口气,随后大摇大摆的走进思明城。
作为前大明千户,他被俘后由于表现良好,又略懂一些炮术,当时正值保乡军人丁匮乏之际,这程安国便一路爬上了开垦团的二把手位置。
不过如今,这开垦团已被撤销建制,此人也就无所事事了,只能在家中抓心挠肝。
这几天,程安国收到吏部的文书,让其担任什么“宣慰使”,因此他便马不停蹄的从裴山县赶了过来。
当官好啊...谁不想当官。
思明府城中的景象与从前没有太大变化,不一会程安国便来到了吏部门外,只是这一瞥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冯大人?”
冯敬云正抱着一沓文本低头走路,作为稽税局的一把手,这些琐事本不应该由他亲自前来,交给属下便是。
只是这回的事务比较重要,他需当面与颜尚书商谈。
“程千...安国?”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冯敬云茫然回头,随后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良久,他清了清喉咙尴尬道: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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