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
广西总兵杜湛在大军后方督战,一名传令骑兵却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
“何事如此惊慌?”
杜湛心中疑惑,官军原本即将冲上思明城,为何突然混乱不堪,仿佛无人指挥一般。
“杨参将、张守备、钱守备战死!操守和把总亦有七八人丧生!”
“什么?”
杜湛脸色铁青,嘴巴大张。
“怎会如此!”
这些军将皆有亲兵护卫,又藏身于大军之中,怎会死这么多!”
一旁的孙副将亦是惊骇至极,此事完全不合常理。
那骑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哭丧着脸道:“小人不知,但战况确凿无疑。”
“这些大人似乎皆被流弹所杀……”
“放你娘的屁!”
未等总兵大人开口,性急的孙副将怒喝道:
“哪来如此多流弹!为何这么凑巧全杀我官军将领!”
传令骑兵被吓得瑟瑟发抖,心中虽有委屈却不敢还嘴。
这时,只见杜湛眉头紧皱,冷声道:
“我看,此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传令!鸣金收兵!”
思明府城墙上,保乡军人人狼狈不堪,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明军,心中并未感到丝毫轻松。
大将军徐晋深呼一口气,目光凝重。
其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污,刚才已有数百明军冲上城墙,怒而亲自上阵杀敌数人。
他心想,明军队形突然混乱,随即鸣金收兵,想必与狙杀敌军将领的猎兵有关。
那些组织进攻的基层将领暴毙,致使攻城战兵瞬间群龙无首,陷入混乱。
看来,那后方总统战局的明将并非庸碌之辈,见势不妙便果断退兵,以免徒增伤亡。
不过这会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色也逐渐黯淡,即便无此变故,双方也会默契的保持短暂和平。
组织大规模夜战对于攻守双方来说难度颇大,不是一般人玩的了的。
思明府城中的大将军府内,一众参谋大臣悉数到场,众人身上血迹斑斑,或为己血,或为敌军之血。
“大将军,此仗甚为艰难啊!”
罗延康眼中忧虑甚浓,今日明军攻城异常勇猛,士气如虹,不仅人数众多,且火力也十分强大。
“嗯...”
徐晋沉凝点头,此番明军皆为精锐,若能战胜,保乡军便可在广西称雄。
若战败...
则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老于叹道:“如今唯有死守城垣,拖延至明军难以支撑。”
颜昭拱手言道:
“道理虽如此,恐难以实现。今日一战,我保乡军伤亡五六百,明军伤亡更是数倍于此。
即便如此,明军依仗人多势众,仍可不断攻城。”
“况且,明军水师和奇兵或将在一两日内抵达裴山、罗庆二地,若留守军士无法抵御,后果不堪设想...”
“传命!”
徐晋思考片刻,冷然下令:
“派三百骑兵趁夜袭扰明军大营,协统罗真率二百精骑绕至敌后,伺机截断粮道!
另遣一队斥候,伺机潜入明军大营,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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