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此獠恼怒之下直击福建,我等并无万全把握将其抵住。”
这两名德高望重的水师大将意见都差不多,皆表示如今没有必要与那岭南保乡军为敌,双方并无太大利益瓜葛,唯一的冲突也是在海贸领域,那赵氏运司虽在南洋抢了郑家的一些生意,但海上的银子是赚不完的,光这点小摩擦还不值得与其交战。
当然了,郑家最赚钱的“生意”乃是收过路费,经过他们地盘的都得缴纳一笔银子,就连洋人也不例外,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而岭南赵氏运司的船队从此经过时也得给人家交钱,这也没办法,目前在海上还不是这郑家的对手。
因此,岭南海商虽然抢了郑家船队一点利益,但前者的态度还是比较好的,也遵守郑家定下的游戏规则,在这种情况下,郑芝龙也就对其在南洋行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此刻,听到这两名胞弟的话后,他亦是深以为然,不禁缓缓点头道:
“不错,如今这个年头兵荒马乱的,朝廷能撑多久还很难说,咱们暂时的确没有必要与岭南交恶,一旦损兵折将,将来再想继续雄居东南就更加困难了。”
“而今,保存实力静待时机,方为上策。”
这番总结性的话语算是将主基调给定下了,众人也都松了口气,不过正在这时,人群中一名浓眉大眼.脸型方正的少年却气呼呼的站了出来,怒声道:
“荒谬!两位叔父所言简直令人思之发笑!”
“那岭南坐寇虽然现在与咱们并无太大瓜葛,但这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够,一旦等那徐贼建起精猛水师,到时候还会像如今这样谦逊?”
“呵呵!我虽年幼,但也看得出来那徐贼图谋甚大,将来必定为我等的劲敌,此时不除,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名少年叫做郑森,正是郑芝龙的长子,现今才十五岁却已生的人高马大.气宇轩昂,一对乌黑的眸子炯炯有神。
在历史上,此人于南明隆武帝时被赐国姓,世称为”郑成功”。
“竖子!你懂什么!”
听到儿子这番不留情面的抨击,不仅芝豹和芝虎两人脸色一僵,就连郑芝龙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顿感威严扫地。
“大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来人呐!将这逆子禁足三日.面壁思过!”
面对这种场景,在场众人也都习以为常了,皆露出笑而不语的表情。
“可笑!”
郑森自小叛逆,没少跟他老爹对着干,此刻见数名军士冲进屋内.气势汹汹的朝自己扑来,他却满脸怒容的在厅堂里闪躲腾挪,如同泥鳅一般滑溜,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们这些大人,一把年纪都白活了,我看是纸醉金迷的日子过的太久,连头脑都变得愚钝不堪。”
“将来等那徐贼打过来,有你们后悔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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