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显然只能骗骗傻子,见对方皱着眉头露出思索的表情,左良玉连忙打了个哈哈,表示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己已经备好了宴席。
“不急。”程国祥此刻肺都快气炸了,却硬生生没有表现出来,他现在可以肯定,此人不仅虚报军功,而且还杀良冒功!
什么狗屁女贼,定是当地的无辜百姓。
“呵呵,将军战绩显赫啊...不知可有缴获的贼械.贼甲?如果有此物佐证的话,本官回京后才好向圣上交差。”
“自然有!”左良玉爽朗一笑,他早就做好了周全准备,反正也不过是走个程序而已嘛,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不久后,程次辅被带到了一间库房,而这里则堆满了官军缴获自南贼的军械,放眼望去尽是遍地破烂,有竹矛.连枷.火门枪.三眼铳.碗口炮.报废的火绳枪以及一些做工粗糙无比,一看就是紧急赶制出的“胸甲”,近乎于烂铁片子,里面甚至还夹杂着不少乌漆嘛黑的锅底。
“南贼莫非就是用这些东西屡次击败官军的么...”
程国祥望着这堆破烂怔怔出神,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若真如此倒是天大的好事,只是怎么可能呢。
“没错。”左良玉恬不知耻的表示,南贼就是仗着一腔血勇而已,说白了就是岭南野人,官军之所以屡次败给他们不是因为装备,而是输给了士气。
他也不指望这瞎编的话能糊弄住对方,反正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原来如此。”程国祥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紧接着又将半面黑乎乎的烂锅底提起:“孙传庭曾言,南贼喜用一种只有单面防护功能的简陋甲胄,贼谓之胸甲,莫非正是此物?”
“不错!”左良玉解释道,这胸甲只有徐贼麾下的精锐部队才能穿,连普通贼兵都没有,别看这烂锅底其貌不扬,实则防护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一听这话,程大人顿时来了兴致,希望对方给他演示一下这烂锅底的防护力究竟有多强,能否抵御住箭矢.铳子,而左良玉则哈哈一笑,赶紧打了个马虎眼就此揭过。
这时,一名传令兵突然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急声道:“将军不好了!贼兵大部正直奔这邵阳县而来,想必是准备发动总攻!”
“什么!”左良玉吃了一惊,也顾不上程次辅尚在一旁,连忙揪着此人的领子怒声道:“贼兵距此还有多远?”
“已不足三十里!”
程国祥将这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于是当即脸色大变,他现在恨不得将这平贼将军左良玉一刀砍死!
没想到这家伙杀良虚报军功不说,竟然连战况都他妈的敢谎报,看这架势,宝庆府恐怕就剩这邵阳县尚存,其余县州已尽数沦陷,否则,南贼又怎会如此猖狂。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