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戒备闻言,城门洞处的守兵见这家伙穿的破破烂烂.又黑又瘦,活像个叫花子,便立即过来盘问。
闻言,杨嗣昌挺直腰板,不紧不慢的报出名讳,这一下顿时让那几个兵痞面面相觑,目光也有些惊疑不定起来,杨大人的名讳谁人不知。
“放你娘的屁!”
这时,其中一人却有些不信邪,冷笑一声道:“放肆!哪里来的野人竟敢冒充杨大人。”
“老子看你真是活腻歪了!”
说着,他冲过来对着杨嗣昌就是一个大耳光,后者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扇的眼冒金星,还没来得及说话,膀子便传来剧痛,正是被那军士反剪双臂了。
“大胆!”杨嗣昌的半张脸火辣辣的疼,他惊怒交加的咆哮道:“杨某是不是冒充的找人一看便知,尔等无辜殴打良善,还有王法吗!”
守兵却也懒得跟他多说,直接将其扔进了地牢,这里关押的尽是各种刁民,有叫花子.扒手.江湖骗子等等,皆是在城门附近抓到的,专门被那些守兵当苦力使唤,干些挖水渠.修补城墙差事,心情好了给碗稀粥。
不过能留下的人都是看上去有力气的,否则连稀粥都混不上,会被移交给衙门,杨嗣昌因为又黑又小,并没有做苦力的资格。
在不见天日的大牢里,根本不知道时间,牢房里弥漫着粪便和排泄物混合而成的恶臭,唯一能落脚的地方是那堆还算干净的稻草,这是犯人平时睡觉的地方,但已被牢头占据。
又过了几日,大约在深夜时分,迷迷糊糊正靠着墙休息的杨嗣昌被一根竹竿捅醒,原来是两名带着方帽的狱卒。
就这样,浑浑噩噩中杨大人又被转移到另一间单独的囚室,奇怪的是,往日凶恶的狱卒今日却变得态度极好,甚至还给他端来了一盘酒肉。
这时,杨嗣昌还以为自己终于能出去了,便朝那狱卒乐呵呵的拱了拱手,接着打量起这几个香喷喷的菜肴来,同时狂吞口水。
烧鸡的形状有些不规整,显然是被人撕掉了一半,那盘猪头肉尚带余温,还有一碗混合着豆麦的糙米饭,以及一小壶黄酒。
“嗬!这拱嘴好!”
杨大人见状也不再客气,笑眯眯的捏起软烂的半个猪鼻子塞进嘴里,这玩意酱香味浓郁.嚼劲十足,简直是一等一的下酒好菜,杨嗣昌以前当官那会怎会吃这种东西,便是猪头肉他也看不上,认为是贱民用来解馋的。
“哼,谁都知道拱嘴好。”
那狱卒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声,又晃了晃手里拎着的镣铐,接着道,“吃好喝好,哥俩一会还得给你上铐子呢,明个一早好安心上路。”
另一个狱卒用指甲从牙缝里剔出一条鸡丝,口中的话有些含糊不清:“能给周家顶包也是你小子的福分,到时候去了阎王爷那可别怪咱哥俩,俺们也是听命行事。”
杨嗣昌闻言愣住,嘴里的半个鸡腿哐当一声直接掉在地上,原来,这他娘的是断头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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