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藩王,脸都憋红了,那弓箭垂在身下。肃王本来看到拿弓来,心中还惊疑。
陛下就不怕,诸王之中藏有心怀不轨之徒,会弯弓射日,让社稷动摇吗?
拿到这弓才明白,别说弯弓射日,哪怕开一指都是万难。
这弓,恐怕有十石之重!
一石重达百斤,十石要双臂有千斤之力,这是人能拉开的猎弓?
肃王、代王等,站在最前,清晰看到,皇帝手中拿的强弓,比自己等人还要大上一号。
只是看着那外表,就知道其重量绝对惊人。但皇帝手持强弓,如若无物!
“陛下,这强弓咳咳,如此沉重,我等真是有些”
代王小心翼翼,拿着弓说道。
“要想猎取大物,非要用强弓不可,要开强弓,非有力不可,朕只是不知道,各位皇叔是否有这力量罢了。”
朱祁钰淡淡道。
“不知各位皇叔,对自己能开多少斗强弓,有没有计算过?”
此言一出,众多藩王,都是骇然,手中本来握弓,此刻僵住不能拉开。
诸王相顾失色!
此言之意,绝对不是只指弓箭!诸王有没有计算过,自己能拉开多少斗的强弓?
这其中的意思,是说诸王有没有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承担起藩王的职责啊!
诸王失色之时,朱祁钰已弯弓搭箭,快如闪电,倏忽一箭射出。
箭出如雷,凄厉啸鸣!
轰的一声,在远处猎场林场合抱粗大树上,洞穿了一个大洞,余势未尽,一箭射中一头奔走雄鹿,将其钉在了树木之上!
周围侍卫,掌声雷动,皆崇拜无比。景泰帝之勇武,非人力能敌!“给诸王,换上一副小型弓箭。”朱祁钰放下弓箭,淡淡说道。
周围锦衣卫立刻,就拿出一百余副看起来花团锦簇,刻满花纹的小弓。
这弓看起来漂亮,实际上镂空雕刻,用力一拉,弓就会折断。
藩王无人敢于说话,但此刻,脸色尽皆变化。这镂空弓箭,难道就用来打猎?藩王一想,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是在说藩王看似强大,实则脆弱不堪,在绝对的力量下,一催就折!
此刻,也有自认为勇武的藩王,试图将手中的强弓拉开,显示自己有能力。
但十石强弓,已经超出人力极限,若是一石,还可尝试。
十石强弓,任凭藩王用尽力气,也无法拉开。
所有藩王,无一人能拉开大弓,尽皆相顾失色!
锦衣卫上前,恭敬无比,诸王此刻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强弓,换上娇小镂空弓箭。
强弓无法拉开,放在手里也是自取其辱。这副弓箭,藩王倒是能拉开。“备马吧!”
锦衣卫将马匹牵来,诸王——上马,小心翼翼,跟随皇帝。
“诸王平日来,劳苦功高,今日游猎,宾主相会,也可畅所欲言啊。”
朱祁钰面色如常,淡淡说道。诸位藩王,皆在拉弓射击,但无一命中。
这座森林之中,都放养的雄鹿、豹子、黑熊等猎物,哪怕在锦衣卫保护下,不用担心猛兽伤人,但凭借这雕花小弓,如何狩猎这些大物?
众多藩王心中,憋屈无比,此刻听到朱祁钰说话,不得不连忙回道:
“`启禀陛下,臣等深受皇恩,感念皇帝垂青,都是竭尽精力,为陛下治理领地,不敢丝毫懈怠。”
“今,宁王、怀王、益王三王叛乱,朕心甚痛……”
“宁王、怀王、益王三王大逆不道,有违纲常,人神共愤,天下共击之!我等藩王无不痛恨无比,此等畜生简直枉为朱家宗室!”
诸王此时,都是纷纷表态。
表态又不需要拿出什么,不损失实际利益,就是说一千句,一万句,也都可以。
甚至可以发誓,天打五雷劈,咬牙切齿,如此痛恨,都是无妨。
他们最怕的,无非就是削藩。
宁王、怀王、益王已死,哪怕说上千万句,无(吗了的)非就是甩锅,与其他藩王无关。
但若是被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说藩王如何,那可就大祸临头了仰。
藩王手中的权力、兵马、领地……都是绝对不想要被皇帝收走的。
皇帝刚才震慑,让诸多藩王惴惴不安,此时口中虽在表态,但已提心吊胆,准备迎接皇帝的质问。
“嗯。众位皇叔,有如此觉悟,朕就心宽了。”朱祁钰叹道。
“可惜,朕本来是想,放怀王、益王两位皇叔一条生路的,可惜啊,他们对社稷造成了极大的混乱损失,为天下苍生计,朕不得不含泪斩之。”
“斩了两位皇叔,朕的心都要碎了!”
诸多藩王在马上闻言,皆都脸色怪异,甚至神色都扭曲起来。
午门斩首示众,皇帝的心都要碎了?
这真是天子才能说出来的话,凡人岂能与之相比?
“这两位藩王,实在大逆不道,不仅让社稷动乱,还让陛下心碎,简直是罪该万死…”
“是极,我藩王之命,是为守护大明社稷,此等奸臣贼子,哪怕是宗亲也该斩首示众,不,剥皮充草,陛下所做的对极啊!”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