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是我,别再打了。”
我心里憋屈,窝着火,对着女人吼道。
女人看我不承认,双手掐腰,凶巴巴说:“你当老娘的眼睛是瞎的,不仅摸我屁股还想打我的宝儿。”
接着用方言骂着难听的话,可恨的是我都能听得懂。
这种身不由已的感觉快把我折磨疯了,她骂得又难听,我脸烧得慌,火气也上来了,用方言说:“闭嘴吧,要不是看在你儿子份上我就不客气了。”
女人双眼微微眯起来,甩手又是一耳光:“你他妈的嘴真贱,我已经有一个儿子,这一胎我们想要的是女儿。”
三记耳光,我被彻底打蒙逼了,感觉后槽牙都是松动。
女人怒瞪了几眼,扭头走了。
我又不受控制的向水果摊走去,我预感到我会掀翻水果摊,
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努力想夺回手脚的控制权。
“还高兴吗?”
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女人娇嗔的声音。
我呼吸一窒,筱雅?
“是你控制了我?”
我好委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很高兴吗?”
“高兴什么?”
我的脸都被打肿了,高兴个屁。
“你看照片不是很高兴吗?”
照片?我想到不久前收到阿芳的照片,莫非筱雅是吃醋了。
我这可真是冤枉死了。我忙把阿芳的事解释了。
“筱雅,你是我老婆,我只爱你一人,怎么会看其它女孩子高兴。”
筱雅哼了几句,信了我的解释,不再说话,我的手脚也自由了。
回过神,我的衣服被汗浸湿了,有虚脱感。
王俊这时才走过来,满脸戏谑地看着我,好一会问:“沈哥,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好这一口。”
我无力地看着他,这次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好饿,吃饭吧。”
经这一事,我知道,孕妇不能得罪,自己的老婆更不能得罪。
这耳光吃得我好冤枉!
也知道了,筱雅不仅是寄生在我体内,还能控制我的行为,读到我的情绪。
吃了饭赶到车站,还好,赶上去镇上的末班车。
小巴车有些年头了,从外到里都是破掉不堪,只有二十个座。
收票员拼命呦喝:“还差一人,还差一人就发车了,去王集的走了。”
最后,收票员喊破了嗓子,也只有十三个人。
这里的路并不好,不像大城市那样平整光滑。
车子像船一样,在坑坑洼洼地路上行驶。
王俊很兴奋,他家没有山,对着娘娘山不停地拍照。
我默默地侧头看着窗外熟悉的大山,熟悉的庄稼地,心里有丝害怕,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虽然,那里留给我的全是不好的回忆。
天色越来越晚,黑暗笼罩着大地。
吱哑。
小巴车一个急刹车,车身抖动一下停了下来。
司机破口大骂:“娘的,你突然窜出来是寻死啊。”
所有人伸头张望,远光灯中,路中间着着一位老人,穿着藏青色中山装,佝偻着身体。
我忽有一种恍然感,像是看到了我的爷爷,那个一生悲苦的老人。
“老头,你走不走?要走快上车。”
收票员催促道。
老人走得很慢,一步步靠近,一步步走到车门口,上车。
我猛地一愣,我坐在靠近门的座位上,看着他靠近车门,却没看到他抬脚上车,像是,他突然跳上车一样。
老人上门,收票员立刻拉上门,让司机开车。
老人沿着过道,一步步走到我后面的位置坐下。
我情不自禁地感到冷,很冷,透进骨子里那种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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