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不由地瞪大,心底涌出一个念头,快速扒开垃圾袋,死死盯着一张猴子皮,皮上拖着四肢和一颗脑袋,脑袋上有一簇小白发。
渣猴?
我心中猛的一阵刺痛,把猴子皮拉出来,猴子的身上只剩一张皮了,四肢还在。
我摸向它的四肢,果然,四肢关节是断的。
就是渣猴。
谁杀了渣猴?
渣猴身上的肉哪里去了?
忽然心念一动,我的脚步有些不稳,连忙跑回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只大汤锅,这是昨夜筱雅炖的。
当时,我只喝了一碗。
我用勺子在汤锅里搅了一下,一块块肉浮出来。
不是牛肉,鸡肉,是猴子肉。
筱雅杀了渣猴。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艰难地走到外面,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望着空空的院子发呆。
心里有伤心有难过,还有对筱雅的不满。
这是我第一次,对筱雅产生负面情绪。
我搓了一把脸,把头埋进膝盖上,脑袋里想的是两年来和渣猴斗争的事。
第一次见渣猴,是我到这里的第五天,那一天有个信徒送了一袋子香蕉过来,放在供桌上。
我只是上个厕所的功夫,再进大殿,一脚踩在香蕉皮上,摔了一个屁墩。
一抬头,一只年轻的猴王带着三只母猴,五只小猴,把供桌上的香蕉全部剥了皮,皮扔得到处都是,看到我摔到,一群猴子在笑。
那时,我的火气大,拿起扫帚追打。
猴子灵活,绕着大殿跑,我没能打到它们,反而把供桌上的东西全部打翻了,地上一片狼藉。
我很生气,所以,在发现它们的领地就在明月观后面时,我在他们邻地上放了两只马蜂窝。
没两天,厨房被弄得一团糟糕。
我再找渣猴,它们换了个领地,又被我找到了,我在他们领地上放了几块反光镜。
两年,我和渣猴斗了两年。
一开始我和它们斗是发泄,是生气。后来,不是了。
山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更没游戏,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娱乐的项目。
渣猴,给我在山里生活平添了十分乐趣。
对它,说是朋友也不为过。
而我弄断它的四肢,是气它过火了,敢从观里拿走我重要的东西。
我从没想过让它死,它却死了,我还喝了它的汤。
想到此,我的胃在翻滚,呕心感涌上来,把刚吃的面全吐了,吐得我眼泪花花的。
我一个人空坐许久,起身,把渣猴抱到明月观后面,它的原始领地,挖了坑,把它放了进去。
难怪,我找了它一天没有找到,难怪它的猴群散了。
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我准时打工院门,又看到一只小鸟从外面飞地来。
小鸟的羽毛是彩色的,特别漂亮。
陆陆续续有香客进门,烧香拜佛求平安。
我安静地提水打扫卫生,临近中午,香客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
我蹙起眉头,不知道山下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进香的人越来越多。
心里想着事,余光中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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