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只鸟觉得熟悉,像是在无妄山上看到的那只。
细想又不可能,无妄山离这里小几百公里,一只鸟怎么可能追过来。
何况,同种的鸟长的都一样。
林进春清清嗓子,显摆起来,“这鸟属于蜂鸟目,学名叫绿隐蜂鸟。”
有一位同事冷冷瞥了一眼林进春,轻嗤一声,阴阳怪气地问,“副队,是因为它身上有绿羽,所以叫它绿隐蜂鸟吗?那为什么不叫蓝隐蜂鸟?”
他叫候洋,刚进公司一年,大家叫他‘小猴子’。
我听过好几次,他在语言上会针对林进春。
林进春被问住,神色尴尬,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不停地咳嗽。
候洋嘲弄地翻了一个白眼,“大老粗戴眼镜。”
林进春装没有听到,撇过头。
吴凯扫了一眼几人,沉着脸,对候洋说,“下次让你命名,可以叫蓝隐蜂鸟。”语气微微一顿,又对大家说,“好了,大家动作快点,收拾好先下水探探情况。”
候洋耷拉着嘴角和其他人相继散去。
老张用下巴指向绿隐蜂鸟,问我,“明州,是你养的?”
我忙摇头,我有空养鸟还不如养黑猫。
我考虑过了,回去后把黑猫从沈小花手里要过来,她要黑猫纯属是浪费。
黑猫在我手里还能帮我镇鬼。
老张向前靠近一步,感叹不已,“真奇怪,野生的鸟不怕人?”
我也感到奇怪,绿隐蜂鸟一直站在我的背包上,一点也不怕生,瞪着一双黑色眼珠子歪着小脑袋看着我们。
我觉得它有挑衅的意思,有意伸手驱赶它,它居然伸嘴叨我的手背。
草!
这只怪鸟不仅不怕人,还会咬人!
我退后一步,抬脚踹向它。
终于,它飞走了。
几位同事往救生艇上搬装备,不知是谁开了嗓子。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
嗓子不错,咬字很清楚,就是五音不全。
十人,搭建了五个帐篷,有一个是专门放装备。
老张带几人把救生艇放到水里,随即他们登上船往和河中心驶去。
林进春在帐篷里忙着调试电子设备,我给他打下手,瞅了他好几眼。
他忍不住开口,“有话说,有屁放。”
“副队,等晚上我替你收拾一顿姓候的,他怎么可以没大没小的取笑你装有文化人呢。”
我说这话时嘴角一直是高高扬起来的,刚才候洋说的歇后语,大老粗戴眼镜--装文化人。
让我意外的是林进春没有生气,低头闷声做事。
我忽觉得有点羞愧,林进春为人不错,平是很是热心的。
我正准备找个话题岔开,化解一下尴尬,忽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喝斥,“你们是谁啊,来干嘛的?这里不准逗留,赶快离开。”
我和林进春对视一眼,转身出了帐篷,抬头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手里拿着警棍,敲打着我们的帐篷。
林进春嘴角堆起笑,大步走过去,客客气气,“兄弟,我们不是游客,我们是打捞公司的,有证件的。”
“什么打捞公司,我没有听过,赶快拆了。”
男人态度很是嚣张,警棍砸在帐篷杆上,整个帐篷都在晃动,可见他用了很大力气。
我不乐意了,“喂,大个子,你是谁啊?想找茬冲我来,别糟蹋了我们兄弟的劳动成果。”
男人侧过头看向我,我没有错过他眼底闪过的阴狠。
他把警棍一下一下敲在另一只手心上,果然冲着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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