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夜幕的颜色在转淡,风似乎也带着一丝丝热度,预示着今天将有个好天气。
我回到营地,抬眼扫了一圈,残破的帐篷,杂乱倒地的椅子凳子,还有被烧焦的十字架木棍。
入目尽显荒凉之感。
明明前一刻大家还欢声笑语的团坐在一起,听教授讲清水夷族的传说故事。
教授知识渊博,讲的故事十分生动。
其间他讲了好几个吴姓清水夷族中的某个人,和另一宗中的某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的故事,
听得我时而悲愤,时而忧伤。
只是短短几个小时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拔了无数个教授的电话,始终是关机。
现在,教授,草一和花二失踪,花一不知道生死,草三被鬼魂撞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我局促不安地在空地上站了好一会,几人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只有候洋像个局外人还能睡得着。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冒着被枪杀的风险把候洋叫起来。
这事得有人商量一下怎么办!
候洋住的是原教授的帐篷,我将要掀开门帘,忽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声。
我的头皮一紧,往旁边避开一步转过身,第一眼是身后空无一人,第二眼也没看到人,看到一只小猿猴。
小猿猴只到我膝盖高,肤色偏白,身上的绒毛半灰半白,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如黑宝石一般。
隔着几米距离,我怔愣地低头看着它,它仰头望着我,眼神纯真而无助。
我无语之极,这个小东西哪里来的?山上的?村里人家的所谓的守护神?
看着它可怜的模样,我心底升起一股燥热的浊气,这股浊气一个劲地往天灵盖上冲,我很想走过去捏死它。
我没理它,转身掀开门帘进了帐篷。
帐篷中有一大半的空间里放着纸箱子木箱子铁箱子袋子包包,全是教授的行李。
搞研究的人出一趟门真的很累。
候洋依然没有睡在睡袋里,手脚张开躺在睡袋上面,睡得很熟。
我想不明白,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睡得着呢?!
果然是没心没肺的大孩子。
我先把候洋枕边的枪拿到旁边,然后用手电照在他的鼻子处,伸脚踢了他一下,“候洋,出事了,快起来。”
连叫了两声,候洋的眼睫毛如蝴翼般动了两下。
我又催促一遍,“候洋,候洋,快起来。”
候洋的眼珠隔着眼皮晃动一下,不一会,他的上眼皮缓缓掀开,眼白上出现两只瞳仁,一黑一金。一大一小。
手电筒的光线很亮,我看得清清楚楚,目瞪口呆。
候洋是双瞳人?
不应该的,平时的他绝对是正常人。
那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候洋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珠子无意识的滚动几下,金色瞳仁突然消失了。
黑色瞳仁立刻露出凶光,“沈明州?你有病啊。”
他清醒了,也认出了我,暴躁的起床气也出现了。
他伸手摸向枕边的枪,第一把扑空。
我暗自庆幸自己够聪明,提前把他的枪拿走了。
一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完。候洋居然从睡袋
草!
忘了他有两把枪。
我忙抱着脑袋躲到行李箱后面。
砰!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