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王爷、福晋。”众人跪地行礼,直到胤禛二人的身影消失才起身。
宋云烟拉着齐月宾转头笑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与齐妹妹先行一步。”说罢也不管众人,径直拉着齐月宾离开,她是在场位份最高之人,也没人敢多置喙。
且有三个刚进府的人在,余下的人也没有再交谈的意思,各自招呼一声,先后离了青岚院。
冯若昭与吕盈风同住一院,自然是同行。
“昭姐姐,妹妹从川蜀之地来,在京中人生地不熟,幸而跟姐姐同住一院,往后还望姐姐多多关照。”吕盈风凑到冯若昭身边,挽着对方的手,笑意盈盈。
冯若昭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吕妹妹客气了,咱们都是外地来的,往后互帮互助便是。”
“说起来…”吕盈风目中闪过一丝暗淡“年庶福晋可真是美貌,府中还有个能够与她平分秋色的柔庶福晋,哎,妹妹怕是难入贝勒爷的眼了。”
冯若昭的神色微顿,不过片刻已恢复如常“妹妹性格爽朗,我倒觉得更好呢。”
二人笑谈着离去,空中笑声随风飘散。
无甚变化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年氏三人已经入府半年,进了九月下旬,京城原本炎热的天气也逐渐凉爽了起来。
但这段时间朝堂,王府的气氛都是极为的凝重,胤禛也已经久不来后院。
直到九月三十这天,宜修用了晚膳,正陪着两个孩子看书,就见剪秋一脸惊色的走进。
宜修心中估摸着是朝中出事,让两个孩子自己玩,带着剪秋进了内室。
“主子,万岁爷下旨,太子再度被废,被幽禁于咸安宫中了。”剪秋声音中带着惊惶。
宜修对此事早已知晓,闻言也不惊讶“前院可有其他消息传来?贝勒爷现在何处?”
剪秋摇摇头“前院没有其他异动,王爷此刻怕是仍在宫中还未回府。”
“嗯,我知道了,此事跟咱们雍王府没有关系,让声吩咐。
“是,奴婢明白。”剪秋恭敬行了一礼,转身出去。
宜修双手交叠,脑中思绪翻飞,今年是康熙五十一年,胤礽被废,九子夺嫡也正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太子被废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按理说,距离胤禛正式登基还有十年,但不知为何,近来宜修时常觉得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超出自己的掌控,却又没有任何头绪。
苦思不得解,宜修索性不再纠结,总之不管如何,胤禛的皇位应是错不了的。
许是朝堂上的事到了关键时刻,接下来一个月胤禛都没有进后院半步,每日天不亮就离府,回来时几乎已经是后半夜。
这般紧张气氛的日子过了几个月,一直到年前康熙休沐,胤禛才终于松快了些,开始频繁出现在后院中,一时间众人雨露均沾。
因着废太子之事,宫中的除夕晚宴也不甚热闹,除了那位在晚宴上一直蹦跶着,引得康熙侧目还不自知的八阿哥胤禩。
转过年来,二月初十,众人齐聚青岚院请安,宜修让人上了热热的红枣茶,坐着闲聊。
“如今天气还寒冷,诸位妹妹平日里可得保养好身子,若是有什么短了缺了的,竟可让人来青岚院告知一声便是。”放下茶盏,宜修浅笑道。
“瞧福晋说的,众姐妹谁不知道福晋最是心慈之人,又怎么在区区用度上缺了谁的。”郭婉宁拿起帕子掖了掖嘴角,笑吟吟接口。
“呕…”宜修正要开口,下方突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转首看去,就见年世兰捂着嘴,一脸难受神情。
宜修心中微动,这是…脸上适时的关切涌现“年妹妹这是怎么了?”
年世兰缓了缓,又接过颂芝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才起身一礼“福晋恕罪,许是用了甜食,妾身胃中有些不适,让福晋担心是妾身之过。”
此时的年世兰还是个长相明艳,但却无甚张扬的小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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