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阎溪猛地从床上起身,一个翻身下了床,拿过一旁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既然左思右想都无法得到正确的答案,那何必如此纠结呢,不如直接去问问赵小乖得了。
活人总不至于被尿憋死,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疯了。
阎溪看着外面,月色正浓,是个谈心的好时间。
这一刻对于这件事情的渴望甚至将他的理智以及长久以来的不可夜探别人家的正常礼貌与教养都给尽数的销毁了。
好在,他的理智还知道夜晚在人家家里飞檐走壁,容易被当成是别有用心的人抓起来。
阎溪有别于白日里的光明磊落的作风,甚至为了怕引起守卫的注意,还不自觉的用上了一些躲避的技巧,几个飞转下躲过了守卫,来到了赵小乖的院落,直接踩在了他房间外的一棵繁茂的大树上。
天太热了,蚊虫并不少,赵小乖的房间里也一样熏着防蚊虫的熏香,甚至还因为怕热怕熏,将窗户打开。
阎溪顺着窗棂向房间内看去,树间繁茂的叶子阻挡了月光的的侵入,只余下一些稀碎的光芒泄露了进去。
但对于因为习武早已耳聪目明的阎溪而言,这都不是问题。
甚至赵小乖的房间里还挂着一盏昏暗的小灯,让原本被月光洒下斑驳的光点的房间里都散发着昏黄的暗淡的光。
这些光,却足以让阎溪看清楚房间里,隔着一层薄纱窗幔里睡的四仰八叉的“姑娘”。
没错,虽然赵小乖此时穿着薄薄的纱衣,但胸口的弧度足以让阎溪看的清楚明白,甚至可以确定那弧度肯定不是所谓的男人成长出来的胸肌,而是代表着女性成长必然要出现的一个部位。
阎溪在震惊之下,甚至差点从树上跌落下来,所幸在最后一刻他还是稳住了自己。
只是这差点跌到树下的声音,还是让昏睡中的穗穗不自觉的转了个身子。
这动作反而也让在树上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的阎溪更加的确定,他的兄弟赵小乖,其实是一个女郎!
这是他最不敢相信却又在内心隐隐期盼的事情,却没想到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这一刻,他只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那双向来淡然的眼神里,如孤狼找到了自己的伴侣,盯着穗穗的眼神甚至一刻都没有转移。
那眼神中实在有太多的占有,贪婪与掠夺,在这一刻再无任何的掩饰与隐藏。
简直就是要将眼前的赵小乖整个人尽数的吞掉,全部的一根头发丝都不留的的占有才好。
幸好睡梦中的穗穗不知道,只是不自觉的感受到了一股子寒凉而哆嗦着将一旁的薄被盖在了身上。
阎溪如同黑暗的领主一般,穿过开着的窗户,踩在窗棂上跳进了房间里。
为了怕自己失态吓到睡梦中的赵小乖,阎溪甚至想也没想的掀开了床幔,手指轻轻一点,让原本因为房间有些许的动静而在迷茫中想要睁开眼睛一探究竟的穗穗睡的更加香甜了。
而后坐在了穗穗的床边,近距离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样更能让他看的清楚明白。
他的眼神如有实质般的扫过眼前的穿着薄纱的赵小乖,如果胸口的隆起不足以让他相信这是个姑娘的话,那她自始至终没有长过的喉结也足以让他知道,他跟自己真的是不一样的。
以往自己还以为是赵小乖发育的不好,毕竟赵东明在男子里也算是高大的,可是赵小乖作为他的儿子却还没有遗传到赵大人的身高,站在赵大人身边也不过是在他的肩膀处,更别提自己了。
所以当她没有长出喉结的时候,阎溪就下意识的以为是他的发育不好,甚至都不敢在她的面前提起,怕伤到他的自尊。
原来,现在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明明应该有些矛盾的情绪,在这一刻只剩下了狂喜,是压抑不住的心动,这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惊喜了吧。
这个认知真的是将他心中最后的那么一点点的枷锁都给打开了,那是他满了十八岁每日逼着自己必看的禁书,终于在这一刻像是被洗了眼睛一样,干净透明充满了生机。
“赵小乖,这次你真的逃不掉了。”
阎溪呢喃着,手指轻轻的抚过穗穗的脸颊,语气中带着满满的痴迷。
可惜,此时一直把阎溪当成自己最好兄弟的穗穗是不知道眼前的一幕了,但凡她睁眼看到阎溪的表情,估计都能吓的比兔子跑的还快。
可惜,她只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些许的寒凉,下意识的将薄薄的被子尽数的盖在了身上罢了。
迷蒙中,穗穗甚至还感觉到有一只手在帮她一起盖被子。可是她睡意太浓了,压根就没办法思考什么,哪怕醒来,思及此,估计也以为是错觉罢了。
阎溪就这样,坐在穗穗的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这让他以为自己是幻觉的女郎,甚至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生怕自己一个眨眼的动作就将这美梦给吵醒了。
原本他还想着过了十八岁,自己要用什么办法将赵小乖带回东都呢。
可现在他发现了赵小乖是女郎的事情,那还有什么会比娶了她更好的办法呢?
他一定会极尽所能的宠她爱她疼她。
可,赵小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是女郎呢?他是什么时候从“他”变成“她”的呢?
阎溪的手指轻轻的碰触了下赵小乖的脸颊,满手的温润让他舍不得移开自己的手,但也知道自己不要做的太过。
哪怕赵小乖是他痴迷的兄弟的时候,他都没有在动作上做什么,现在知道他是女郎了,更是要尊重她的。
但阎溪是这样想的没错,可痴迷的眼神是如何都控制不住,那手指也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离开她的脸颊一下。
舍不得,放不开,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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