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武延昊苦着脸,“这上面说,春分当日,存希曾经给他写过一封信,让他准备迷幻药。可是,春分当日,存希和臣一起参加了雨风亭的宴会,宴会是张柬之张阁老之孙张愿举办,我和存希以及李怀远李侍郎之孙李龟年兄喝了一天的酒。”
“嗯,朕知道你们参加了雨风亭的宴会。”武则天淡淡的说,“本来朕看前面,王知远栽赃陷害存希,说的有鼻子有眼,看到春分那一天的描述,朕就不相信他的话了。”
“陛下,这……陛下平日还关心我们这些个后辈子孙啊。”武延昊挠挠头,心说不妙。
“朕不说你也会想明白,你们两个算是年轻一代的翘楚,应该能猜的出来,朕也就不明说了。王知远栽赃存希,我已经命令黄胜彦去重审,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武则天喝了一口茶,神情恍惚间多了一丝落寞。
她已经仔细思考过了,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的人放眼全天下也没有多少。
这个人一定跟她一样心狠,一定会有和她一样的疯狂的心态,也一定会有关键时刻甩开一切负担的心理。
这个人会是谁呢?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武则天更加落寞了,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无可奈何,她的目光从肖清芳身上转到虎敬晖身上,又转到李元芳身上,随后又来到吴妍浩身上,最后停在了李存希的脸上。
李存希的表情太淡定了,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武则天落魄的问道:“存希啊,你能猜得出来,幕后黑手会是什么人吗?”
思忖良久,李存希反问道:“陛下莫非真的猜不出来么?”
显而易见的,武则天快要碎了,六十多岁快七十岁的老人了,坐在龙椅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李存希。
她真的猜不出来么,她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就像是幽州案的时候猜元凶是李青霞,湖州案的时候猜太子已经离开过长安去见李规一样。
这个案子的幕后凶手她猜不到么?她当然猜的到。
许久,武则天恢复一样的冷峻模样,问道:“你是朕的忠臣、重臣,现在,你来帮朕做一个选择,你觉得怎么处置她比较好。”
“臣,不能插手陛下的家事。”李存希推诿道。
“这不是朕的家事,皇帝没有家事,只有国事。”
“国师?”李存希直接装耳背,“昔日倒是有一位皇帝想让我去他们的国家当国师,但是存希乃是罪人之后啊,陛下饶臣一死,臣必须竭尽全力以报陛下,所以臣拒绝了!”
“你这是在跟朕装聋作哑吗?”
“哑马,臣只知道哑子,不知道哑马,马匹也会和人一样突然就变成哑巴吗,陛下?”
“存希!”武则天紧紧的抓住扶手,已经有些抓狂。
“臣在!”
“朕要你的回答!”
“臣还没有查到真相,臣不敢在这里挑拨陛下的母女之情!”李存希扑通一声跪下,一头磕在地上。
“母女之情,哪里还有什么母女之情,为了皇位他们什么做不了,就像朕,朕为了皇位,不也是什么都做了么?”
武则天嗤笑一声。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太宗皇帝年轻的时候就给我们展示了一遍,我也无情,我的孩子也无情,他们都是猪!是狗!他们是畜牲,他们是蛆虫!”
武则天抓起手边的杯具,全部砸在地上。
怒火中烧的武则天几乎等同于一座暴走的火山,她的凶狠让不敢抬头的李存希都感到不寒而栗。
“存希!去查案!查明真相,再帮朕做这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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