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希皮笑肉不笑,回头扫了一眼武三思,挣开武三思的手,抬起笏板,对着朱利人的头挥了下去。
朱利人躲闪不及,被打到右眼,顿时惨叫一声,往地上一栽,捂着右眼痛哭流涕。
“李存希!!!!”
武三思头上冒火,宛如猛虎一般瞪着李存希,握着笏板的手颤抖不已,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要了李存希的狗命。
“宰辅大人,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贿赂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承议郎,怕是不太好吧!”
李存希慢条斯理的收回笏板,拿出手巾来,给笏板上的血迹擦干净。
刚才的最后一击大概是废掉了朱利人的右眼,李存希明显能看见从朱利人的右眼眼眶中流出血来。
擦干净了笏板上的血,李存希回头,眯着眼睛笑。
“宰辅大人,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位向我索要例银的黄门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管他是谁保举的,我必砸死他。”
“这个理由,我吃他一辈子!”
“他一天向我索要例银,这一辈子只要出现在我面前,他就是向我索要例银来了!”
“我知道你想反驳,没关系,我这里还有一个关于您的好东西,您要是愿意看,咱们待会儿麟德殿上好好的论一论。”
“不过我劝你还是先一步出手,以这小黄门继续向我索要例银为理由把他劝陛下把他杀了,不然待会儿你我撕破脸,谁都不好看。”
李存希也是有恃无恐了,当武三思在铁手团那边下单要他的命开始,两人之间的暗斗就彻底成为了明争。
武则天那边肯定不会以这种找不出证据的理由将武三思拿下,也绝不会因为李存希殴打朱利人将李存希罢官夺职。
朝堂上现在已经出现了多个党派一起发力争夺皇位的时刻,武则天要平衡好所有党派的关系。
李存希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其原因的根本还是在于,现在的朝堂上,真正能动摇皇位的人就那么几个,随便罢免一个,都起不到让其他人落井下石的局面,因为这个人早晚还要爬起来。
唯一将一个人直接撸下去的办法,就得找一个足以把他撸下去甚至撸到死的罪证。
不过,就当前的局面来看,李存希也拿不出实锤武三思的证据,就算拿出来了,武三思也不可能出局,因为武三思和李显是儿女亲家。
同理,武三思也绝对拿不出来李存希违法犯罪的证据,自然也别想扳倒李存希了。
朝班之中,张柬之见这场闹剧已经来到了尾声,也就走了出来,隔开李存希和武三思,笑眯眯地说:
“这小黄门既然没死,那就怪不到存希的头上,依我看就以存希说的来办吧,省的麟德殿上对峙时,梁王你面子上不好看。”
武三思咬紧牙关,宛如苏醒的猛虎一般,用几乎将人吞噬的目光看着李存希。
他知道,他向铁手团花钱买李存希性命的事情,李存希肯定已经知道了。
李存希现在就是要跟他撕破脸面,武三思绝不敢赌李存希拿不出来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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