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想了想道:“各有千秋吧,爆脾气对坏人会很解气,好脾气被亲人就很温馨。两种极端性格的相撞,只会在最初时让人不适应,但习惯了就感觉还挺好的。哦对了,还有你刚刚跟他们开个那个死谏玩笑,讲话的方式就很有意思。”
宗肇若有所思,好似抓到了说话的窍门。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就进了屋里,徐婉一进门就看见软榻上的被子掉地上了,那么窄的小榻掉被子是常有的事,只是今日似乎没有婢女注意到,徐婉下意识过去将被子抓起来。
宗肇过去接过她手中的被子,抱起来说:“我去叫人换一床新的。”
徐婉本想说叫翠枝进来收拾就好,但见他这么说了,反倒笑呵呵地夸奖道:“行啊,勤奋的大将军,自已的事情自已做。”
徐婉带着笑意的眼睛望着他,宗肇只觉得心中柔软,他点头道:“嗯,应该的。”说罢就抱着被子走了。
徐婉瞧着他的背影,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小声嘀咕道:“大将军……像小朋友一样听话。哦不,锦澄他们刚开始可没这么听话。”
果然,人一靠对比就发现:宗肇比那几个纨绔小子好相处太多了。
徐婉长舒一口气,决定去选选接下来的讨论会主题,结果她刚坐到书桌前,就看见桌面上摊开了一幅画。
漆黑的小院里,一名娇俏顽皮的女子高高地将灯笼提起,身旁一个小男孩踮着脚去够,脸上又急又兴奋,而空中的那盏灯笼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荧光点点。
——是她和锦澄。
“这是……谁画的?”徐婉看着画中栩栩如生的母子,以及画中还添上了淡淡的颜色,画功生熟但又不失真。
她抬头环绕下四周,偌大的卧房里,只有一张大床和一个软榻,而面前的书桌也被她和宗肇的东西各占一角地放着,除了她,那就是宗肇画的了。
徐婉往窗外望去,这个角度开一点窗,就能看到她们昨晚提灯笼玩的场景。宗肇他昨晚……原来是在屋里看见了。
她想了想,那时候的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窗户微开,露出了他的半张脸,他的侧脸线条很硬,但他想画她们的那会儿,脸上的神情应该是柔和的吧?
徐婉这么想着的时候,手里已经研好了墨水,她提着笔在这幅画的右下角,画了一扇小小的窗户,因为距离较远,半开的窗户和半张侧脸,被她一笔一划地添在了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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