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开始理解苏溪,她甚至都开始反思自已,只给孩子们教为臣和为官之道,太死板了。官之所以为官,不仅是面对皇上和同僚,更多的是要面对每一个芸芸众生,要能共情众生的情感,体会到百姓的真实需求。
她突然笑了。
连带着看小花园里等着被刨的花,都带着喜欢,她扭头问道:“先生,可还要继续刨花?”
苏溪随意道:“刨啊,不刨干净我怎么种菜?”
徐婉真诚地提议道:“我也想去帮忙,这样他们应该就不用忙到天黑了。”
她在苏溪的教学中也有所感悟,想去体会他让孩子们感受的万般情绪,感觉应该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体验。
“你?”苏溪震惊得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你可别去了,那罗惊风什么匪徒德行,我是见识过了。你家大将军也是个武将,若跟罗惊风一个样,知道我让你一个高门主母下地种菜,还不得把我老头子的骨头给拆了?”
徐婉哭笑不得:“先生过于担忧了,我家大将军是文武双状元,很讲道理的。”
苏溪还是怂怂地拒绝,摆手的力度更大了:“别别别,你再这么请求下去,我老头子可要提东西跑路了。”
“好吧。”徐婉遗憾地接受事实。
那边孩子们吃饱喝足,又开始新一轮的刨花,没有成年人的帮助,几个崽子越干越熟练,刨花的速度也火速上涨。
暑夏的天气,没到中午就越来越热,少年们身上出的都是汗,个个袖子捋得高高的,脚上、身上、脸上全是泥巴点子。
何峥刚刨完一棵花,扭头看见宗锦澄脸上的样子,哈哈大笑:“大哥,你脸上好多土啊。”
小魔王抬头看了他一眼,吐槽道:“你脸上的土都快糊住眼睛了,你还好意思笑我?”
何峥赶紧擦了一把脸,但很不幸,把泥巴抹的更匀了,宗文修也笑呵呵地开口道:“我算是明白昨天苏先生来府上时,为什么满身泥巴点子了,肯定是刚被护国公府的人从地里揪上来的。”
沈亦白吭哧吭哧地干活,还不忘补了一句:“罗惊风虐他,他就来反虐我们,天理何在啊!”
卫行路反正是认栽了:“那可是罗惊风,谁敢找他报复啊,还不得挑我们这种软柿子捏。”
其他三小纨绔一听,齐齐回怼道:“可恶,谁是软柿子啊!”
卫行路:“……”
跟罗惊风一对比,这不是显而易见嘛,他的兄弟们全是死鸭子嘴硬。
临近中午,少年们出的汗越来越多,手上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何峥有气无力道:“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了,以后这地里种出来的蕹菜,谁要是敢浪费一口,我都要跟他拼了。”
沈亦白奄奄一息道:“你可算了吧,还背悯农,这应该背七步诗才贴切吧?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少爷我快被这鬼天气给煮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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