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牧栾却不继续说了,抱着司岑就把他送回主卧浴室,单手还能给他把牙膏挤好,“要我抱着你刷牙吗?”
问得还挺认真的,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样。
岑岑哪里好意思啊,这又不是被这样那样翻来覆去了一晚上的事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他推了一把牧栾,“不要,我,我自己会刷,小叔叔还是赶紧去盯着你的锅吧,糊掉了我可不吃。”
牧栾也不勉强,把岑岑放在洗漱台上让他坐着,自己去卧室里找到他的拖鞋回来,弯腰就给他往脚上穿。
“洗好了就出来吃早饭。”他揉了揉耳根微红的小孩的发顶,见他乖乖点头,就心满意足的出去了。
司岑对着镜子刷牙,咕噜噜漱掉嘴巴里的牙膏泡泡,又胡乱呼噜了一把脸,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牧栾正把最后一样早餐摆上桌,看到岑岑冲过来,本就长的刘海还有点湿答答的,脸上的水珠都没怎么擦干净的样子,有点无奈,又有点点操心的感觉,心想,这算是体会到父母养孩子的体验了吧。
他让岑岑先坐下,“粥我煮得早,先盛出来晾着了,现在不烫,水煎包才出锅,等一下再吃。”
塞给岑岑一把勺子让他吃着,他转身又进了房间,一会拿出了一条毛巾,给他擦一擦刘海上和脸上的水。
“头发有点太长了,岑岑想扎起来,还是剪短点?”
司岑一边小口喝粥,一边偷偷打量牧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牧栾耐性好得很,也不催促,就这样等着。
于是岑岑鼓起勇气说出了真实想法,“刘海想要剪短一点点,但是……我想留长头发。”
说完看脸色似的,小心翼翼追加一句,“可以吗?”
牧栾毫不迟疑,“当然可以,岑岑做得真棒,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不用害怕。”
岑岑嘴巴里鼓鼓囊囊的,一边吃一边瞅着他,好半天东西终于咽下去了,才说,“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很……变态吗?”
牧栾微微拧眉,“为什么?”
小孩的视线垂下去,虽然声音很轻又迟疑,却鼓起勇气说出口,“因为我明明是个男孩子,却……穿裙子,学伪音,还想留长头发。而且,性格古怪,人阴阴沉沉的,这不是奇怪,变态吗?”
“谁这么跟你说的?岑岑,抬起头,看着我。”
岑岑磨蹭好一会才愿意抬头看过来,果然,牧栾看到他此时眼眶已经红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蒙着寒冷冬日里冰凉的雾,灰蒙蒙的,绝望的……
牧栾心里一刺,直接上前去把岑岑抱了起来。
他让岑岑坐在自己腿上,靠在自己怀里。
两人都穿得薄,他更能直观的感受到小孩脊背上的骨头有多明显,瘦得让人心疼,又乖得让人心软。
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这么乖的小孩呢?
能把小孩弄成现在这样的,又是心理病又是身体亏空,还这样自卑自厌……除了亲人,想来旁的人也是不容易办得到的。
牧栾眼神有些阴鸷,眼底泛起凌厉。
好在岑岑是被他抱着的,并不会看见。
所以他只能听见牧栾温柔得让人想哭的声音,“谁说的男孩子就不能喜欢穿裙子留长发呢?”
“就像女孩子也可以穿西装剪短发一样,这只关乎于个人的喜好,别的代表不了任何意义,更不应当成为评价一个人的标准。”
“岑岑,乖宝,在我眼中,你不论喜欢什么打扮,性格如何,是否爱笑,愿意开朗还是愿意安静,都是我最珍贵,最心爱的小孩。”
所以不要担心,更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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