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瞥了它一眼:“想吃饭自己去外面找虫子吃去。”
小白不情愿地摇摇头:“不要,那棵万种母树让我很不舒服,那上面寄生的虫子给人的感觉也很难受。”
那其中的力量,似乎极具侵略性。
“……”
熵无语地瞪了它一眼,然后起身,“真是麻烦……行了,那我让外面的侍者给你准备点坚果过来……”
“不、不。”
小白哒哒哒地跑到她的面前,期待地说,“咱就是……嘿嘿~我想吃你构建出来的食物——就像……杀维尔特那天晚上你弄出来的面包水果,好不好?”
熵挑着眉,奇怪道:“怎么?这里的食物你也觉得有问题?我吃着没什么异样啊?”
“不是~”
小白扭捏地扭了扭屁股,“我就是觉得嘛~你构建的食物更让我喜欢,其中蕴含的些微力量,与这个身体相契合……我会感觉很舒服嘛!”
“嘁。”
熵本不想理会小白,但此刻她也没心思去逗它了。
她随意抬手,构建出一些面包和坚果。
“嘿嘿~感谢大姐!”小白挺着胸脯,时刻不忘表忠心,“我以后一定唯你是瞻!”
熵不吱声,只是望向窗外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出神着。
小白也乐得她不理它,低头狂啃起食物来……它饿了好久了!
黑夜遮蔽了外面的景色,这个角度……她也看不到星空了。
熵闭上眼睛,呼吸放缓。
哗哗哗……
啊,那是雨水流淌的声音。
簌簌……
啊,那是母树枝叶的摇晃声。
熵似乎想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想。
唉……
“小白,我问你。”
“唔姆唔姆……嗯?什么?”小白从食物中抬起头,嘴角还沾着面包屑。
熵抿了抿唇:“如果……你因为不可抗力的灾难,被剥夺了理性,你会怎么样?”
小白歪着头:“被剥夺理性……那我会有什么变化吗?变成野兽?”
熵:“嗯……比如,你的知性与智慧,会像被圈养的鸡鸭一样,永远只能禁锢于一小块地方……再比如,你不再会有正常的思维逻辑,思想也再没有发展的空间,无法理解正常的知识,变得浑浑噩噩的。”
小白似乎有点纠结地想了想:“啧,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很难感同身受啊。”
它又吃了口面包:
“唔姆唔姆……但无论怎么想,那样的情况下,人活着肯定生不如死吧?被剥夺理性……那他们在吃美食的时候,估摸着也无法感觉到确切的美味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更别提那种人肯定不会有什么所谓的自我价值啦!”
熵耸了耸肩:“但或许对一些人来说,种族的存续大于一切吧?只要活下来,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哼哼,这话也就骗骗自己吧?”
小白毫不留情地吐槽,“一切皆有可能?难道一个人一生的苦痛,用死前的那一抹微不足道的慰藉就能给抵消吗?这种话不就是那种典型的自我洗脑嘛!只追求活着的人,为了那点可能的结果,就要放弃眼下的正常生活?嘁……反正我是认同不了。”
熵点了点它的脑袋,好笑道:“你这小脑袋瓜子,条理还挺清晰的嘛!”
“那当然~我好歹也活了……呃,很长时间了。人类那点弯弯绕绕我当然都明白!”
小白骄傲地抬头,竖起头上的蒜苗:“告诉你,我可是厉害得很呢!要不是现在力量有限,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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