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日后的规划,阮望又和星火和哀歌聊起自己这十几天的梦境体验。
他尽量讲得简略,但重要的内容一点没漏。
从一望无际的破碎大地,到斩杀世界的神秘男人,再到幽灵一般的红发小姐姐,最后是哀歌的诞生。
听得星火张大了嘴巴,目光一会儿看阮望,一会儿看哀歌。
“我的天哪,怪不得小哀歌会变成一把刀呢!”她伸手捏了捏哀歌的小脸,“嘻嘻,原来小哀歌一出生就有这么大啦~”
“小哀歌,你还记得自己以前的主人吗…哎哎哎,疼~~”
进食被打扰,哀歌扭过脸,一口就咬在了星火的爪子上,油腻腻的小嘴还抿了抿。
星火连声求饶,但哀歌又咬了两口,才松了嘴。
“不是主人,是家人。”她说。
星火揉着手指,歪了歪脑袋:“你说什么?”
哀歌罕见地放下了碗筷,将下巴磕在膝盖上,再说了一遍:
“他们不是什么主人,他们是我的家人。”
她说这话时,神情有些寂寞,似乎在回忆过去。
星火啊啊了几声,仍有些不明白。
“可是小哀歌…你是一把刀啊,他们是人。”
“……”哀歌抱着膝盖,皱起好看的眉头,“我也不记得了……但我就是知道。”
星火:“……”
她还是第一次见对方露出这般寂寞的表情,似乎那些回忆很是伤人。
于是她胳膊肘往后顶了顶,示意阮望说点什么。
而阮望却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示意她别急。
阿巴很明显是恢复了一些记忆,虽然不多,却很让人难受。
她曾经的家人们,那个手握着她杀敌的男人,那个像风一般柔软的女人,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虚空中漂流?
她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大概是被“剩下”的那一个。
阮望不清楚“意志”这个种族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毫无疑问,他们是唯心力量的化身,而唯心的纯粹,使得他们不会像人类这般复杂,始乱终弃。
只有活到最后的,才会被“剩下”。
所以,阮望也不会再问什么了。
他想起年前,少女险些碎裂的那一次,曾挤在他怀中央求自己不要离开她,她那时的神情也是这般令人心碎。
所以…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阿巴将自己交到了他手中,以身为剑,她的心意还不够明白吗?
——她早就已经找到了新的家人。
“阿巴,我们一直都会在这里。”
阮望的声音温和而平静,像是安慰,像是陈述,却又如承诺般掷地有声。
哀歌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他和星火两人身上。
“一直?”她小声问道。
阮望莞尔,他温柔一笑。
“阿巴,我们不是你的同族,无法证明自己的心意…”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有撒谎吗?”
“……”哀歌的眸子微微睁大了点,忽然有水光闪过,并一晃变成了金黄。
她眨了眨眼,又将视线落在星火身上。
“呃…你别那么可怜地看着我啦~”星火感觉心灵被圣剑暴击了,她俏脸一红,“我很弱的啦,如果你不嫌弃我…多帮帮我,我会给你做饭的。”
哀歌眸子中淌过异彩,她轻咬着下唇,眉毛撇成了八字,似乎有情绪在酝酿。
阮望和星火等了好一会儿……
但哀歌最终没有更激烈的表现,她缓了缓,就埋下头继续干饭了。
“……”
阮望和星火都松了一口气,阿巴\/小哀歌终于还是守住了三无美少女的底线啊。
……
吃饱喝足后,阮望决定带着哀歌去处理一件要紧的正事。
——维度废墟里可还关着一只猫呢!
半个月没喂猫粮,也不知道牢猫的精神状况是否还健康。
在九田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阮望将手背上的星芒释放,一扇宛如碎玻璃的维度之门当即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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