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咋啦,闷闷不乐的样子?”
星火主动帮忙,绕到阮望身后,给他按摩脑袋上的穴位。
她感觉得到,指下穴位一跳一跳的,颇不安分。
“哎呀,失败乃成功之母嘛,这次不成,下次再来呗,”她轻柔地按着,“别紧张,别皱眉,脑袋放松~放松放松~”
星火平时大大咧咧的,可她其实很会照顾人。
另一边,希斯卡娜也靠近了一点,拉起他的手。
温柔的抚摸给人以安心的感觉,阮望闭眼小憩了一会儿,紧绷的神经逐渐放缓。
大概几分钟后,他睁开眼睛,眼里的疲惫已经少了许多。
见他恢复,希斯卡娜关心地问:“阮望,没事吧?”
“我还好,别担心。”
阮望勉强地笑了笑。
直面意志法则,以常人的精神,肯定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但自己有阿巴和意志体们护航,除了有些疲惫,倒是无碍。
不过,原本的目的也没达成就是了。
星火不清楚事情原委,问道:“老板,是意志体不帮你们么?”
阮望摇了摇头:“他们很热情,为了帮我,几乎尽了全力。”
“那为什么失败啊…”星火有些纳闷,“启明神不是说,意志法则是意志体的本源力量么?法则叛逆了?”
“呵呵,还真叛逆了。”
阮望叹着气,笑了笑。
他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所见,那条意志长河的本貌。
两位少女都惊讶不已。
“原来意志法则不是意志体的专属啊!?”
星火吐槽道:“合着…是灵性生命太多了,乱拉乱排,把意志长河污染了?”
这形容有些粗鲁,阮望不由白了星火一眼:“里面也有你拉的一份!”
“哈哈…”星火挠头傻笑。
她又问:“这么说的话,想通过法则逃课是走不通咯?”
“走不通…”
阮望话到嘴边,似乎犹豫了一秒。
然后,他点头道:“算是走不通吧,代价太大了。”
“代价?”
星火头冒问号。
代价的意思,是可以做到,但需要付出些什么吗?
她狡黠一笑,追问道:“老板,什么代价啊?”
阮望不想回答,把她的脑袋从自己头顶挪开,抱着哀歌上楼去了。
“时间不早了,睡觉!”
“啊?”
星火目瞪口呆。
话说半句,留下悬念,吊人胃口。
老板,你这样谜语人,你亲爱的星火很伤心!
“哎哎,说说嘛,什么代价啊,是要毁灭多余的人类吗?”
“我不乱传,说说嘛~”
她心痒难耐,追着阮望上楼去了。
留下希斯卡娜坐在客厅,望着那杯一口没动的牛奶,攥紧了指尖。
代价……会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
不过,她回想之前,阮望谈起那位洪远,和未来的末日时,可是很坦然的。
生灵的牺牲,虽会让他痛心,却还不至于难以启齿。
“如果不是…”
她喃喃自语。
不是难以启齿,而是无法对自己,对星火说出来么?
……
时间过去一些。
阮望将星火丢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耳边终于清净了不少。
他躺在画着星空图案的床被上,目光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取代了有关灵性未来的宏大哲学命题,取而代之的,是有关“牺牲”的个人小问。
阮望很想说服自己,自己不是圣母,没必去做那个英雄。
可是,实话实说。
当“牺牲”这个毫无难度的选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无法移开视线。
他不喜欢未知,无论是人类的未来,还是自己内心的迷茫。
而现在,有这么一个选择出现在面前,简简单单,而且一定有效。
很难不让人动心。
这次失败了,是因为他没能顶住众生意志的冲击,失去了意识。
但星火说的没错,失败是成功之母,失败的经验可活用于下一次。
事实上,他心里已经知道如何才能成功了。
——只要戴上面具,完全激活权能。
没错,就这么简单。
既然自己承载不了灵性众生的权能,接触片刻便会崩溃,那便在片刻内……不…只需一瞬就够了。
只需在那一瞬的清醒中,将封印超能力的“束缚”刻在法则中,就大功告成!
届时,法则疏远灵性,一切尘埃落定,洪远自然会放弃灭世。
很简单,不是么。
在那之后,自己会怎样呢?
或许会彻底失控,成为游荡在意志长河中的幽灵;或许会因为承受不住力量,炸成烟花?
当然,也有可能屁事没有,睡上一觉就满血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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