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适的时机,推动合适的地方,往有利的方向发展。
松江府在元朝时期,就已经发展了棉纺织业。
之后在朱元璋的推动下,以棉花一斤折米二斗,松江府各地棉花种植已达十之六七,往后还会更高。
收不尽的魏塘纱,买不尽的松江布。
现在的松江府,其实需要一个港口,只要有港口,那么就能反过来刺激纺织业的蓬勃发展。
反观泉州,有什么?
一个老港口?
一群动不动就纵容反叛的官员?
胡志和就像被掐住脖子一样,告了声罪,就回到人群之中。
他想不明白,明明泉州比松江合适,为什么圣人情愿选择松江作为南方的突破口,也不选泉州。
朱祁钰当然没有那个闲心跟一个知府解释这些。
地方总要展现出发展潜力,才能吸引朝廷出台有利的政策。
朝堂上,似乎已经忽视了应天府那边的反应。
这种明晃晃的直勾,就好像告诉应天府,要造反就赶紧造反,要闹赶紧闹,不然朝廷都拿不出藏在身后的扫帚。
朝会持续着,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心思。
都察院的总宪之位,依旧悬而未定。
陈镒眼角看向王翱,对方已经展现出了价值,而自己还在畏首畏尾。
“陛下,臣愿往应天府。”
在一片讨论声中,陈镒感觉到了紧迫。
就好像面前吊着一块骨头,让他不断往前,否则就要饿死。
虽然朝堂赞同了拆分南直隶,但是,应天府的利益受损,去应天府,就是直面那些危险。
朱祁钰抬眉,看了看陈镒,又看到王翱脸上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
“准,风宪言官,闻风奏事,但是鞭策天下官员之责,莫要忘了。”
陈镒浑身一怔,圣人在警醒他。
本来御史应该是孤臣的,可是,什么时候开始,御史成为了别人的刀?
闻风奏事变成了官员们挥舞着皮鞭,而不是圣人手中的皮鞭。
“臣,谨遵圣谕。”
陈镒心中是开心的,至少,圣人答应让他做事,没什么比空坐在位置,什么都做不了还要让人难受的。
他和胡志和不同,陈镒一直在京城,战争的时候,还安抚过军民。
什么都不做,其实就是等死。
当出头鸟并没有什么不好,虽然还是比王翱晚了一步。
手底下的官员能够良性竞争,对于朱祁钰来说,是好事,只要竞争别闹成党争,就是好事。
陈镒退了回去,朝会依旧继续。
有着拆分南直隶这么一个大炸弹,剩下的事情似乎就有点索然无味了。
拆分的章程其实已经有了,不过还不够完善,这可不是在纸上画一个圈什么的,需要慎重考虑。
最后,每个离开奉天殿的官员,手里都拿着一盒百事大吉盒,这大过年的,迟到的礼物也算是礼物。
从皇宫出来,朱祁钰没有直接回景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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