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朱祁钰上位之后,朱瞻墡对于其政策,都是主动配合。
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去把祁镛喊来。”
随着朱瞻墡发话,没多久,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就抱着孩子出现在朱瞻墡的面前。
“怎么还把孙儿给抱过来了。”
看到孩子,朱瞻墡立刻靠了过去,一把从年轻人手里接过孩子。
“儿臣见过父王。”
朱祁镛看着宠孙的父亲,无奈行礼道:“方才正带着见淑玩,父王传唤,儿臣就将其一起带过来了。”
“看看这个。”
朱瞻墡没理会自己儿子的话,指了指一旁的书信,就开始哄弄怀中的孩子了。
“是,父王。”
回完朱瞻墡,朱祁镛才拿起桌上的信纸,仔细看了起来。
厅堂之中,仅剩下朱瞻墡逗弄孩子的声音,还有孩子时不时发出的咯咯声。
许久,朱祁镛才将信纸放下,道:“父王,看完了。”
“怎么想?”
朱瞻墡头都没抬,就直接发问。
闻言,朱祁镛顿了下,反问道:“父王是想让儿臣主动去争取总督之位?”
“正是,可知为何?”
朱瞻墡将孩子放在大腿上,抖着腿,目光看向朱祁镛。
结合信纸上的消息,朱祁镛心中也有些吃惊,自己父亲是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主动去争取什么东西,那肯定是顺势而为。
其中的关键,就出在朱仪所担任的职位上面。
稍加思考,朱祁镛才试探性说道:“圣上想要变相削藩,而父王支持圣上,因而让儿臣主动争取,也能给圣上留个好印象。”
“愚蠢。”
朱瞻墡笑盈盈着,就跟弥勒佛一样,摇头道:“你认为这是削藩?”
“若是让亲王于海外就职,不就是削弱其在大明影响?”
朱祁镛有些听不懂,便再问:“儿臣不明白,请父王解惑。”
“所谓削藩,是防止藩王拥兵自重,你看看,如今天下,可有藩王敢反陛下?”
朱瞻墡看了朱祁镛一眼,又低头逗弄孩子,道:“而那总督,其权力之大,执掌一方,若是削藩,岂不是有些矛盾了?”
“父王的意思是,圣上想让藩王自食其力,开拓疆土?”
闻言,朱祁镛十分震惊说道:“可圣上不怕功高盖主吗?”
“也没有那么简单。”
朱瞻墡再次摇头,不过年仅二十三的儿子能想出这么多,他已经很满意了。
“如今商贸繁盛,比起开疆拓土,圣上想让只消耗国库的人,能为大明赚些银两,要知道,二十余亲王公主,数百郡王郡主,光是钱粮耗费,就是难以想象的耗费。”
语气不急不缓,朱瞻墡向自己的儿子解释为什么需要让王爵赚钱。
“再加上清理田册等一系列政策,少了这些收入,一时还好,可久了,便会有人心思不定。”
这也不是朱瞻墡这一代人的事情了,但是,自己的儿子就有可能卷入旋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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