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琥诛心之辞,让虞芝面色惨白下来,欺霜赛雪。
见虞芝面色难堪,裴琥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却待解释什么,白光一闪,虞芝躲回了画中。
虞芝自问对裴风确实有别样情愫,但更多是因为裴风是界灵,是那成千上万年才会在每界各出一位的界灵,其出现便会搅动天下,席卷八荒。
而一个未来可期之人,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甚至于吃醋,裴风渴望独享她的美丽,她何尝不想霸占裴风的风发意气。
但她只是一道神念,她如今的美貌,来自于本体,而其本体形容艳丽,绝非她所能及。
她的思维见识源于本体,但数百年过去,本体的见识智慧、手腕魄力更非她所能比。
回去必输,不面对,不必输……
裴琥伸出爪子,挠了挠挂画墙壁,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目垂神靡的趴在了床上。
裴风自然不知道里屋精彩纷呈的争吵,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最重要的,他不知道虞芝对其心动。
裴风研究许久,却不得要领,想到古往今来食道修士,多是一梦入道,裴风便放下尹浪整理的笔记,准备去睡了。到了里屋,虞芝不见了,裴琥在床上趴着,裴风心中竟然一喜。
白天对抗三苗神蛊反噬,裴风早就心身疲累,但裴琥偌大虎躯,占满床铺,裴风怜其封印数百年,倒吊在地下,便不去打扰它,胡乱的将四张椅子拼了拼,枕着臂睡了。
待裴风呼吸均匀,一道白光闪过,虞芝从画中出来,美目望着裴风,忽然俯下身来,对着裴风面上吹了一口香气,不多时,便看到裴风脸上泛起红晕。
……
第二日,裴风自从起来,时不时的会呆呆的笑一声,然后偷偷看一眼虞芝,见到后者嘴角的笑意后,马上移开视线,裴琥则咧着大嘴,笑眯眯的看笑话。
再说贺邡这边,他听了裴琥的话,并没有把器灵的事情告诉给马长老,而是偷偷摸摸的去了后山仙墓,马长老虽然探查到了贺邡的行踪,但也不疑有他。贺邡刚到仙墓,便听到之前的那位鬼魂前辈对他说话。
“呵呵,小友,那剑灵的味道如何啊?”
“前辈,你在哪呢,你怎么知道的?”贺邡看向四周,却没看到那前辈鬼魂所在。
“你是让老鬼我顶着大太阳,跟你这个小娃娃聊天么?”鬼魂前辈的意思很明确了,他现在不便出现。
“是晚辈冒失了,对了前辈,你是怎么知道我炼化剑灵的事情的。”贺邡有些疑惑,当时马长老带他来,贺邡便以为可以遇到这位鬼魂前辈,结果却并未发现,反而炼化了剑灵。
“这剑灵来仙墓已经有近百年了吧,昨日被你收了去,我自然知道,你今天来,也是有事情要问我吧。”
“确如前辈所说,我不知道炼化这剑灵是福是祸啊,如果他真的是炼狱冥牙剑的剑灵,那他应该是凶灵啊,不知前辈有没有什么建议。”
“这炼狱冥牙剑的剑灵既然与你相契合,是福是祸想必你应该比老夫要清楚的多,解铃还须系铃人,系铃人已经找到了,接下来你要做的只是解铃而已,至于如何做,我怎知?”
“前辈,这铃铛不是我系上去的啊,也许是我体内的圣灵……”
贺邡对于剑灵与自己契合,虽然有些猜测,但并不清楚如何解决这件事。
“呵呵,这万物生长都要有一个时间,快如雨后春笋,慢有溶洞钟乳,何况你面对的是冥牙这种赫赫有名的凶剑,这只老虎可不易与,更何况,你只找到了铃铛,还没找到老虎呢。”
“前辈你说的话都好深奥啊,不过跟前辈聊天倒是很放松,你没有像我的师长那么严肃,虽然说了很多大道理,但是对我都很有帮助。”
“你这小娃娃,当初被老夫吓跑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说?”
“嘿嘿,当时晚辈并不了解前辈,但前辈当时对我说的话,很是振聋发聩,坚定了晚辈走这条路的决心。”
“你的天赋老夫很看重,而且心性随和,这样你在这条路上就能走的长远。如果小友不嫌弃,我可以教你一些以自身灵魂为攻击手段的法门。”
“多谢老前辈……呃,多谢师父……”
“不了不了,老夫可不想收徒,但你是个好苗子,当你自身的灵魂足够强大,以后面对老虎的时候,你便可从容解铃。”
“那便多谢前辈了,但晚辈无功不受禄……”
“别婆婆妈妈了,哪来的那么多迂腐的想法,传而不承,弟子之错,承而不传,师父之过,出师者亦为师。古往今来,传承下来的修行法门十不足一,有的因为学艺不精,有些因为藏私不传,现在看来,何其愚蠢。”
“前辈所言极是,晚辈学成之后,一定要将我自己所学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知我所知,习我所习。”
贺邡直接伸手起誓,至于他哪里来的豪情,多半也是受这前辈的启发吧。
“对了前辈,这剑灵在这里这么久,怎么一直没被人发现呢?”贺邡学的差不多后,忽然想起还有事情要问。
“这仙墓所以仙墓内的一切活动,都不受连叶楼的约束,至于这剑灵,他来这里沉寂了很久,而且魂魄完整,没人认为他是剑灵,直到他自己忍不住说了出来,但做鬼也要讲信誉的,何况大家都在仙墓之中,也就没有鬼去揭发他。”
贺邡点了点头,看来是裴琥把事情想复杂了,并不是有什么宝贝隐藏了器灵,而是因为道德。
虽说贺邡此行并没有寻到宝贝,但却学了御灵之法,起初贺邡倒没什么感觉,但时间久了,他就慢慢发现随着他的灵魂越来越强大,魂鬼之道的修行居然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而且,冥牙剑灵也渐渐的臣服于他,当然,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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