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那一箭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标儿当时离得又远,愣是一个健步就闪了过来,还把那支箭抓住了。”
“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咱至今还没见过!”
“关键他抓住那支箭,手上就是红了点,肿都没肿,更别说蹭破皮了!”
马皇后问道:“该不是标儿偷偷学武了?”
“那也不对啊,就算是学武,也不至于有这样的身手啊?”
朱元璋郁闷道:“他要学武还用偷偷摸摸的?”
“咱又不是不让他学?”
“再说了,咱见过多少自幼习武的,也没这等身手啊。”
夫妻两人正说着,朱元璋突然眼前一亮,拳掌一拍。
“咱知道了!”
“咱的标儿天赋异禀,天生神力!”
马皇后白眼道:“我看了标儿二十多年,他从来没展现过这种天赋!”
朱元璋哎呀一声,“说不定是标儿不想让咱发现呢,这次要不是情况紧急,他也不会露这一手。”
马皇后无语道:“得了,跟你说不明白,你这个当爹的就是心大,反正标儿有好身手好身体是好事,他不想说,咱们不问就是了。”
朱元璋嘿嘿一笑,连忙转移话题道:
“妹子,咱有些想不通,你说那宋濂,又不是中书省的人,咱设个内阁,碍着他什么事,他跟着瞎起哄什么?还来死谏这一套?”
马皇后想了想。
“宋先生从小读圣贤书,最是重礼制,许是因为觉得那个内阁不符合规矩?”
朱元璋摇头道:
“咱看不是,要真是因为这个,他至于冒着被咱射死的风险进谏?”
马皇后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你放心,会有人去帮你问的。”
朱元璋疑惑道:“谁啊?”
马皇后没好气道:“当然是差点被你射死的儿子!”
“你这个爹当得是真好,儿子差点被你射死,还得替你这个当爹的想着!”
朱元璋没敢搭话,只好嘿嘿地陪着笑。
……
……
宋濂府上。
早已被送回来的宋濂此刻依旧在昏迷中。
不知过了多久,宋濂悠悠转醒。
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袭朱红蟒袍!
“宋师,您醒了。”
见到宋濂醒来,朱标连忙示意宋濂府上的下人给宋濂喂药。
几口药水下肚,宋濂火辣辣的嗓子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喝完药后,宋濂连忙向朱标道谢。
“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能得殿下如此相待,老臣死而无憾!”
朱标连忙按住要挣扎起身行礼的宋濂。
“宋师,您是孤的授业恩师,孤岂能不顾你的安危?”
“只是孤有些不明白,内阁一事,中书省那边尚未有任何动作,您又为何如此?”
宋濂叹了口气道:
“殿下,您和陛下身居高位,臣子之间的事,或许不清楚。”
“当年,陛下让胡惟庸出任中书省左丞相,但又怕他大权独揽,便又让汪广洋出任中书右相。”
“可是结果呢?”
“汪广洋这个中书右相,那就是胡惟庸的人肉印章。”
“后来陛下又让魏国公出任中书右相,胡惟庸自然是不敢拿捏魏国公的。”
“可是魏国公为人谨慎,从不插手中书省政务,因此,胡惟庸依旧大权独揽。”
顿了顿,宋濂继续说道:
“汪广洋与魏国公尚且不能让胡惟庸收敛,那内阁,全是一些无品无职的年轻人,只是翰林学子,从未插手过朝堂,又岂能斗得过胡惟庸?”
“内阁想来是好的,只是臣觉得太不过现实。”
“非但不能起到预想的作用,甚至会激化皇帝与丞相之间的矛盾。”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