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没再听到奇怪的叫声,天亮的时候,厉寻来敲门。
薄宴沉去开门。
四目相对,厉寻眼里的笑凝固,“你怎么在苏小姐卧房?”
薄宴沉随意地扣着衬衫扣子,衬衫皱皱巴巴,西裤也皱,似乎早晨刚发生一起激烈的事故。
胸口明显水渍。
薄宴沉语气慵懒,“她屋里有老鼠,厉总,宅子里卫生不达标,你晚上跟老鼠睡一头,不膈应?”
厉寻知道他胡说,冷硬的脸上罩着寒冰,在看到苏眠时,又变脸似的笑了笑。
薄宴沉,“厉总唱戏的,变脸大师。”
厉寻胸口起伏,“薄总大早上从苏小姐屋里出来,不是君子所为吧。”
“我这人有个优点,从不与强盗辨是非,厉总跟在蔺老身边做事,两只手只怕早就不干净了,但别碰我的人,不然断手断脚都有可能。”
薄宴沉语气森冷。
厉寻跟他对视,“干不干净,苏小姐说了算,能抢到就是本事。”
吃饭的时候,厉寻给她递了筷子,薄宴沉拦下来,重新递了一双。
“蔺先生,昨晚宅子里好像不太安静。”
苏眠接过筷子,安静地吃饭,耳朵支着听他们说话。
蔺季松,“是野猫,闯进来撕咬家猫,已经逮住丢出去了。”
薄宴沉勾唇,“这猫真是不长眼,蔺老的地方也敢放肆,还惊动蔺老大半夜起来抓猫。”
“好奇,去看了眼,小苏,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蔺季松让管家拿来一只匣子,打开,里面有三只管子。
苏眠擦了下嘴,起身走过去,“三支都是?”
“不,只有一支,用对了,你的朋友康复,用错了,后果我也不清楚。”
薄宴沉轻笑,“蔺老这是玩消消乐?三对一,让人拿命去赌呢。”
蔺季松却看向苏眠,“小苏,我只能做这么多,真假你自己去分辨,另外,这也是一次教训,下次别拿身体开玩笑。”
饭没吃完,蔺季松就说累,让管家扶着他去休息。
厉寻拿着餐巾擦拭嘴角,“苏小姐,别急,我帮你找人鉴定。”
“不需要,吃你的饭去吧,”薄宴沉起身,打了个电话让赵苛来接苏眠,他则拿着匣子上楼。
苏眠拽着他西装袖口,“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总不能按着蔺季松打一顿让他说出哪一支是真的,”薄宴沉淡笑,“乖,你去车上等我。”
苏眠不放心,一步三回头。
书房内,蔺季松看着薄宴沉,眼角褶皱深重,“宴沉,不要这些东西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苏眠不承你这个人情,我给厉寻一个项目,价值上亿,如何?”
“小苏朋友的双眼,就值一个亿?我不要钱和项目,这样,你让小苏跟我去京都,或者每周来我这儿三次,人啊,年纪大了,总是会孤独,让她来陪我下下棋,说说话都行。”
薄宴沉冷笑,“算盘珠子都崩出来了,您老现在退而求其次了,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的话,那就耗着。”
“我问了专家,四十八小时内,你朋友的眼睛不用药,就会永久失明,小苏会自责一辈子。”
老头双手交叠撑着拐,笑容可掬。
薄宴沉换了语气,淡笑,走到桌边的香龛前,掀开,用银钳拨了拨。
“蔺老恐怕要失算了。”
说完,他放下银钳,拿着匣子转身离开。
出门后,薄宴沉立即联系顾行舟,“药拿到了,二十分钟后去医院大门,拿着药去检测。”
顾行舟一夜没睡,守在代西娅身边,闻声欣喜地叫,“老薄,我爱死你了。”
薄宴沉皱眉,手臂暴起鸡皮疙瘩,被恶心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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