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突然,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苏眠还是呆愣了会,才低头看自己的腹部。
扁平没有半点起伏。
薄宴沉在她身前蹲下来,宽大的掌心覆盖住她的手,“看,宝贝又回来找我们了。”
苏眠就绷不住,眼圈一红,心酸的想哭,她冷不丁的问,“上次你力气那么大,后面不许你碰我了。”
这还刚开始就给他禁欲了。
薄宴沉擦掉她眼角的泪,柔声安慰,“好好,都听你的。”
但这事儿,三个月后,情到深处不是该来就来,他能控制住,苏眠未必能。
苏眠也是忙着医院的事,马虎了些,幸好没什么大碍,卧床休息几天就好。
她有过先兆流产的经历,所以格外谨慎。
在医院直接办了住院手续,保胎一周。
已经很迟了,加上孕早期,他就没有通知好友,只跟父母和奶奶说了句,叮嘱她们先别来,会打搅苏眠休息。
次日,天刚蒙蒙亮,梁东晴夫妇带着小宝,老太太,秦婉云,都赶到医院。
将苏眠当成熊猫似的重点保护起来。
更是严格禁止薄宴沉去碰碰。
“妈,您讲点理好不好,那是我老婆,你不让我靠近是什么意思?”薄宴沉手里拿着苏眠的换洗衣服,喜悦还在胸腔里扩散,他就悲催的发现,门都进不去了。
高大挺拔的身姿,站在门外,满身不情愿。
梁东晴有理有据,“眠眠怀小宝的时候,你就没个轻重,把她弄的差点流产,还好小宝够坚强,不然你有个屁的儿子。”
“我那时候不知情,后来知道就已经收敛很多。”他想过去,被梁东晴挡住,“妈,孕妇随着孕激素的变化,需要丈夫陪伴在身边。”
“有我们就好了,等过段时间稳定下来,你再来。”说完,她转身进去。
砰的一声关上门。
两秒后,门打开,梁东晴把他手里的衣服扯走,再度关门。
薄宴沉皱眉,他就是个送子的工具,用完就扔?他在外等的抓心挠肝,恨不得在门上挠几个洞。
赵苛来送文件让他签字,看老板那样,出了个馊主意,“太太不让您进去,您伪装成医生男护士啊,口罩一戴,白大褂一穿,谁能看到您的脸啊。”
薄宴沉拿过文件,板着脸看了会,刷刷签字,丢进他怀里。
“聪明劲儿都用到这种事上了。”
“嘿嘿,那老板这法子可行吗?”
行不行的,不让他见老婆,比去死还难。
下午,小宝要去上早教课,薄明礼去送大孙子,出来的也没看到薄宴沉,扭头去问老婆。
“你把宴沉赶走了啊?那小子不会躲在哪里哭鼻子吧,”当初梁东晴怀孕,薄明礼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眼都不带错的,连她上厕所都要跟在屁股后盯着。
被梁东晴骂了好几次才收敛。
薄明礼特别能共情这个时候的男人,那是真心脆弱啊。
“不知道,你打电话问问,”梁东晴转头跟苏眠讲话,“不是妈不通情达理,你们小年轻凑一起,黏糊劲儿上来,那小子没个轻重的,我是怕伤着你。”
老太太也觉得孙子怪可怜的,“要不,让他在门口看看也行。”
“妈,不看最好,三个月后再说。”
老太太,“……”
苏眠声音软软的,“妈妈……”
“听话啊眠眠,我这么做是有道理的,你说是吧亲家母。”梁东晴跟秦婉云统一战线,秦婉云为了大外孙女当然满口答应。
……
薄宴沉在公司,完全没心思处理公事,视频电话语音都安抚不了他急躁的心情。
员工也都感受到老板的阴晴不定。
一个个再次跟踩在冰面上似的,总经办十米内除了赵苛,其余会喘气的根本不敢靠近。
等了两天,实在憋不住的薄宴沉去医院,换了白大褂,收买个男护士,给他做掩护,成功的进到了特护病房。
苏眠在卫生间,刚上完厕所,准备洗手,门外窸窣的脚步声,她问,“是妈妈吗?”
薄宴沉沉下嗓子,“查房。”
苏眠一听就知道是谁,“不用了,半小时前刚查过一次,是妇产科的顶级专家,怎么说也得比你级别大,谢谢啊,你先回去吧。”
外面没动静。
苏眠不开门,薄宴沉急的一头火,拉下口罩软了声音,“老婆,开门。”
苏眠忍笑,“可是妈妈不让你进来,说你手重,摸我肚子的时候,会弄伤我。”
“我是什么金刚钻?还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连自己老婆也不能见,乖,把门打开。”
再逗下去,他得哭。
苏眠拉开一丝缝,一只大手就按在门框上生怕她把门关上,他跻进去,热切的盯着她。
才两天不见,他觉得自己要在思念里被折磨死。
“两天没睡觉吗?成乌鸡眼了,”苏眠心疼坏了,扑他怀里,其实她也想,现在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内心也安定。
薄宴沉不敢用力,双臂搂着她,薄唇在她头顶脸颊来回亲。
“没睡,睡不着,”孕期刚开个头,就不让他见,即便只有三个月,也够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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