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比直接找普通卖家贵了一点,但胜在有官府牙人的见证,又有正经的买卖契书,以后不可能产生任何的纠纷。
不算上办理红契的契税钱还有牙人的抽成,光这骡子就花了陆皎二十两银子。
这事要是让刘矮子知道,肯定会心疼得够呛。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像新婚夜第一次见到江氏一般,看着这头骡子。
趁着伍茂去骡马市官衙上红契的功夫,陆皎又带着刘矮子去看车厢。
姜国官民所用的车厢有着很严格的规定。
有些华盖只能官员才能使用。
仓房里停放了不少华丽的车厢,陆皎不免多看了两眼。
马商看着陆皎这样,以为他从来没见过,语气中带着几分倨傲:“那边的,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平民老百姓能肖想的!”
陆皎懒得和他多说什么,她连郡王府的车驾都坐过,哪里会稀罕这个。
不过和他一个马商解释这么清楚也没意义,陆皎淡然挪开视线,继续跟着马商向仓房深处走去。
最后陆皎挑了一架湖蓝色顶的车厢,和外面雇的骡车区分开来,这样就不会被人误会了。
向大门走去的途中,陆皎无意间听到一匹马的嘶鸣声,竟然听出了其中的愤怒。
陆皎转身看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马商向那边走了过去,像是看到稀松平常的事情:“我们商队不久前从西北运回来一批马,这匹是里面的刺头,驯马师正在驯马呢!”
因为马上要去西北,少不得也会遇上其他马商,陆皎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这相马怎么相啊?”
也就是因为没有其他的客人,马商才愿意多和陆皎多说几句。
从性情,到毛色、体格还有体型,不光刘矮子,就连陆皎也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院子中间的这匹马虽然毛色看上去灰蒙蒙的,并不油亮,和之前看过的骡子比起来都还有些瘦,但通体乌黑,没见着一点杂毛,只有额间和四只蹄子才有一抹白色。
着实长在陆皎的审美点上,她感叹道:“的确是好马呢!”
“是啊!可惜就是性情太烈了些。”
马商心中有些不忍。
这马一路上打也打过,饿也饿过。这都进京了,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再饿下去,只怕杀了都剔不下来多少肉。
真是亏大了啊!
“这马多少银子?”
这一句如同天籁一般,马商看向陆皎,发现不过是个还没自己高的小子,顿时泄了气。
“不成不成,我老马家在这骡马市经营了几十年,哪里能做这种毁名声的事情!
这马不驯服,是不可能卖的!”
陆皎朝院子中央努了努嘴:“可是你的驯马师快要被甩飞了。”
话音刚落,那瘦小的驯马师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这还不算完,那马儿感觉背上一轻,甩了甩脑袋,又扬起蹄子,差点踩在驯马师的脑袋上。
“都愣着做什么!快去救人!”马商惊呼一声。
陆皎也不管院中的混乱,再次问道:“这马,多少银子?”
马商急得在院门边来回踱步,待五个大汉用绳子将那匹黑马牢牢捆住,才想起来陆皎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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