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中,除了众多早已远近闻名,世人皆知的巨头外,还有一些隐性的存在。
他们可能不像寻常巨头那般幅员辽阔,雄踞一方,亦没有让人听之变色,闻之丧胆的名声。
可是,他们的实力和底蕴,也绝不是那些所谓的大宗古教可以比拟的,无论如何,都担得起巨头二字!
比如玉宗,比如香火寺,比如蓝家,比如现在,牧初璇让齐缘找的这个人。
看着曾经的挚友一瘸一拐走来,莫道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了人群,上前将他扶住了。
“哟,良心未泯嘛。”
齐缘笑着打趣了一声,莫道听之,则面带苦笑,摇头道:“别挖苦我了,倒是你,为何不好好养伤,反而还要四处走动?”
说话间,莫道手中一转,掌间佛光耀眼,柔和又庄严,像浓浓的黄油,抹向了齐缘的腹部。
然而片刻后,他就眉头一皱,面色凝重地将手收了回去,盯着齐缘的伤势,目光闪动。
“呵,知道为什么了吧?现在还不到处走走,和故人说说话,以后可真没机会了。”齐缘手一摊,似乎倒是看得很开。
“你这命门,伤口粗糙,不像利器所致,而且时过百年,伤口依然赤红,毫无愈合之象……是红袖留下的?”莫道将齐缘放下,严肃又有些愤怒地问道。
“是,也不全是……总的来说,当年若不是她在最后关头放了我一马,我齐缘,必陨北海。”
齐缘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酒壶,灌了一口后,随意地眺望远处,长长的头巾随风自舞,缓缓道:“所以说,莫道,你不能总怪姜离和老陆杀了孟鼎,或者不久前,老大杀了宗擎……你要清楚,一切彻底无法挽回的开始,还是段牧天他们,杀了谷诚和鲛鲛!更别提,初璇被软禁,老龟昏迷百年,姜离换了性子,我……如此。”
“我明白……”
闻言,莫道神色为之一黯,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都只重重一叹,面色悲苦地摇了摇头。
他自己一直无法面对现实,始终还对那早已破灭的羁绊,存有幻想。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在遁入空门百年后,只因徐越一朝的传音,就毅然决然踏出枯石院,来到这倚帝山,只为再见一见当年的那些人了。
一旁,齐缘默默将一切收于眼中,最后伸手一揽,就像以前一样,搂住了莫道的肩臂。
“莫道,人可以犹豫不定,但不能是非不分……百年前谁对谁错,我相信你心中应有定论!不论有再多的理由,那一步,始终是他们迈出来的!而且现在……他们还要用另一种方法,要抹杀初璇。”
齐缘目光冷冽,看着神色变幻的莫道,沉声道:“所以,你既然这次已选择出世,何不趁此机会,彻底了断前尘?至于怎么做,怎么选,我不劝你,全凭本心吧。”
齐缘说完,便艰难起身,拍了拍莫道的肩膀后,把酒壶留了下来,根据牧初璇的指示,走向场中的另一人,那个孤身站立的蓝色长发女子。
微风吹过,莫道无言,闻着怀中飘出的酒香,在某一刻猛地拿起,狠狠灌了一口。
随后,他抬头看向苍穹,眼中不觉渗着泪花,再次陷入了百年间,那个折磨了他无数次的问题。
我该怎么做。
……
远处,段牧天缓缓从二人身上收回目光,没有再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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