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咕噜~”
锅已烧开了,红油翻滚着,整间屋子里都飘散着一股热辣辣的牛油火锅味儿。
大人们吃着红汤锅这边,阳阳和狗子们独享清汤锅。
黑蛋难得同多多一样,用上了崭新的小铁盆,里边放着狗粮和罐头肉,阳阳还时不时给两条狗子夹菜。
黑蛋的头跟扎进饭盆里似的,如小猪拱食,不一会儿就把盆里的吃食消灭地一干二净,铁盆舔得锃亮!
跟黑蛋一比,多多的吃相就要相对优雅许多。
黑蛋吃完了,感觉只有六分饱,它盯着多多的铁盘,仿佛不受控制地靠近,一把将圆滚滚的脑袋探进多多的铁盆里。
嗷呜!
还没碰到呢,就被多多一脚摁住脑袋,“啪”地拍在地面上。
“嗷嗷嗷~~”
屋子里,回荡着黑蛋的惨叫。
“路上接到小汪叔电话,刚送完货我就直接过来了,没迟到吧?”况明山推开大门,带进来一阵冷风,他摘下手套,关上门,才大步流星地走到陈欢身边的空位坐下。
香香辣辣的火锅味儿,惹得他忍不住狂咽口水。
桂花婶热络道:“才刚开始呢,你回来得正正好!”
邱灵顺手拎起一瓶啤酒放在况明山面前的桌子上,这是在小卖部拉回来的一件啤酒,喝完了还得把筐子和啤酒瓶一并还回去,一个空瓶子能退0.1元,24个空瓶子就能退2.4元。
况明山没放过邱灵的小动作,无奈笑道:“酒还是不喝了,明天我得跑一个长途。”
话落,陈欢已经为况明山打好了小料,况明山接过,就迫不及待从锅里捞肉吃。
“这么忙啊?”邱灵问道。
况明山吃着肉,嘴里含含糊糊的不好回答,陈欢便道:“年前和年后都比较忙,但今年格外忙。”
她一边给况明山夹菜,一边解释道:“今年1月份,有个大车队的老板被抓去蹲篱笆子了,车队群龙无首,就散了许多单子在市场上,我跟你况大哥动作迅速,抢了不少单,这不,都年后这么久了,这批单子还没处理完呢。”
陈欢的脸上忧喜参半,单子多了,就能挣钱,却也直接导致况明山经常外出,每个月只能在家里待几天。
况明山咽下食物:“有失必有得。”
这倒也是,陈欢很快就想通了。
倒是邱灵不禁蹙眉,“车队老板叫啥名字?”
陈欢没想起来,看向况明山。
况明山想了想,说:“好像是叫……刘东。”
“刘东?!”
看邱灵的表情,陈欢试探地问:“你不会认识吧?”
“还真见过一两面。”邱灵道。
她跟刘东没什么交情,当初她也是觉得这个人城府太深,便并未与其过多接触。
至于刘东为什么会蹲篱笆子,邱灵猜测可能与王元有关……
但无论跟谁有关,左右跟她无关!
邱灵抛开思绪,继续涮肉吃,香,太香了!
席间,说好不喝酒的,但耐不住火锅的热辣,况明山开了一瓶啤酒,也就一瓶,慢慢抿着,跟小汪叔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阳阳吃饱了就犯困,被王阿婆放在躺椅上,睡得正香。
3月份,羊城开春了,外头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邱灵便烧了几根柴棍在院坝,正好方便她们一群人围坐着烤火、聊天。
桂花婶说缺点东西,匆匆回家拿出几根红薯,放在柴棍下烤着。
烤好的红薯,散发着食物的清甜,一口下去,整个胃都暖了。
然后就听着大家你一嘴我一言地说着上塘街的事。
比如谁家娶媳妇了,媳妇凶神恶煞,把多事的婆婆和无言的老公一顿好打。
比如谁家小屁孩儿把过年的压岁钱,全部拿来买了火炮,结果被父母混合双打。
再比如,桂花婶学会了小汪叔做泡菜的手艺,每天早上,小汪叔蹬自行三轮车把她送到市场,快到中午了再去将人接回来。
生意差的时候,一天只能卖十几块钱,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卖四十块!
积少成多,也算是一个进项。
桂花婶每天乐此不疲,刮风下雨都不缺席,她说自己喜欢挣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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