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猛地窜了出去,徒留下景元一个人在港口萧瑟。
“白罄,当年白珩总是买新的星槎,绝对有你一份责任。”
好在将军武艺高强,就算白罄已经驾驶着星槎窜出去了一小会,景元还是能追上,只可惜他钻进船舱的时候,长乐天的影子已经从朦朦胧胧的云雾中显现了。
“原来你会开星槎。”
景元说出这番话的瞬间就后悔了,白罄一脸淡然地躺在驾驶舱,手都没放在舵上:
“嗯?”
白罄见到景元,愣了一下。
……
“将军,这是神策府今日的维修开支,青玉砖墙两面、雕刻龙头一件、檀木窗,共计三万镝。”
在青镞的汇报声中,堂下的白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景元也有些无奈,但想到对方那岌岌可危的情商,他又觉得就算怪罪到白罄头上,他也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会还的。”
出乎意料的是,白罄居然点点头,一脸认真道。
“不必和我客气。”
景元摆了摆手。
有这种好事?
白罄脸上的神色微微一怔,本来撞碎了神策府的外墙,他还有些过意不去,但景元今天居然这么大方。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起身、拱手、转身、出门一气呵成,很快就消失在了神策府内,只留下景元那微微抬着的手。
景元:“……”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将军。”青镞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取笑的景元也不生气,依旧是随和的样子:
“随他去吧,都这么久了,我还是捉摸不透他。”
“钱,记我账上。”
……
白罄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呢?
藿藿耷拉着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小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期盼着那个黑发青年能像早上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窗前。
外面嘈杂的声音还在持续,罗浮的“禁火节”要到了,藿藿的爸妈还在外面接待来访的客人。
“唉,什么时候我家那个臭小子,有你们家藿藿这么有出息就好啦。”
略显沙哑的女声带着羡慕,从客厅传出,藿藿听出了这是舅妈的声音。
“没有没有,她也很不听话的,总是喜欢窝在那房间里关着门,不知道在防着谁哦,一点都不像在家里!”
这是妈妈的声音,藿藿听到对方这么说不由心里有些郁闷:
“明明连我是哪个班的都不记得,成绩倒是记得一分不落。”
但这些话她都只敢在心里偷偷蛐蛐几句,要是说出口的话,爸爸妈妈肯定又会生气,说着什么“生你养你这么大有多不容易”之类的话。
正当她还在发呆的时候,一个人影从窗外闪过,她顿时回过神来,在窗前探头探脑的,找寻那个青年的身影。
“啾啾……”
但当一只圆滚滚的团雀落到窗前的时候,她又不由得感到失望。
仙舟的突然降温似乎也影响到了这只还在掉羽毛的小团雀,它缩成一团,在藿藿的窗前发着抖。
女孩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接触到团雀细小的绒羽,小家伙的心跳通过她的指尖传递到心里,让藿藿心中多出了几分欢欣。
她将小团雀捧在手心,它终于不再发抖了。
似乎只有这样,藿藿才由衷地觉得自己是在被需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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