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那句话,已经十来天了,她也慢慢习惯了。
尾巴说的没错,白罄要带藿藿去的地方不是绥园,而是十王司,是因果殿。
因为十王司工作的原因,要是碰上临时任务,中午接藿藿时白罄难免会迟到,让本就不多的午休时间更加紧迫,最终在和藿藿的商量下,决定还是中午让藿藿自己吃饭。
所以一到临近放学,藿藿就总是时不时看向窗外,希望青年能出现在校门口。
她这翘首以盼的样子让尾巴大爷不可奈何,不过事到如今,它也懒得说什么了。
就凭记忆里藿藿父母的样子,尾巴虽然不是人类,但也能理解为什么藿藿会这么依赖白罄。
这就像是饿久了的人,第一次见到珍馐一般,即使往后再也吃不到,也会在脑中常回忆起当时的味道。
至少白罄比他们更有父母的样子。
尾巴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承认这句话是对的。
……
在另一边,白罄提着染血的长刀刚从巷口走出来,他随意地擦了擦脸颊的鲜血,有些嫌弃。
“大人。”
夜魄迎了上来,她的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显然也不算轻松。
药王秘传的人最近越来越放肆了。
白罄皱着眉头,多年的经历让他本能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仿佛最近的仙舟越来越不太平了。
只不过他可没空管这些,当时被尾巴大爷揍了一顿的孩子因为受伤的事情,白罄还要去跟那些受伤孩子的家长见一面,电话联系后他们将地点统一在了长乐天的若木亭,离这里也不远。
白罄看了眼时间,距离藿藿下课还有半小时,他得加快些速度了。
“大人,您要去开家长会了吗?”
夜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轻笑了笑,女孩右脸有三颗呈三角形排列的小黑痣,而夜风的痣则是在左脸。
“算是吧,你先带这受伤的化外民回去复命吧。”
白罄指了指巷子里那手脚扭曲的人形生物,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有微弱的气息,恐怕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了。
白罄的长刀无锋,更多时候只是被他当做棍子用,记忆中的刀法好像一点都派不上用场了。
“握紧,身为云骑,不可令武备脱手,形体涣散。”
身着魁梧重甲的男子逆着光站着,让白罄有些看不清面貌,少年好像站在这里挥了许久的刀。
但仅仅是眨了眨眼睛,手中的直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碎裂,青年身上的衣衫也变得褴褛。
那魁梧的重甲男子举着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巨剑冲上前去,在斩断了人皮巨树的根须后,被牢牢抓住:
“腾晓……事到如今,你还能用出什么把戏来阻止我呢?”
千千万万个不同的声音在此时组成相同的词句,震得所有人心口发闷,更有伤者直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不醒。
“用我自己。”
男子的声音冷静而又疲惫。
遮天蔽日的神君骤然在人皮巨树出现,带着云边无穷无尽的天雷,阴风狂啸,那参天的阵刀狠狠地穿过巨树的血肉身躯,也贯穿了那勇武无双的将军!
白罄身子一抖,缓过神来,眼眶有些湿润,但却流不出眼泪来。
“那大人,我就先走了哦。”
夜魄俏皮地朝着白罄眨了眨眼睛,带上那几个奄奄一息的犯人,青绿色的油灯微微闪烁,他们都化作了光点朝着远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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