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了他不一样的感受,就与当初的白珩无二,这便是他还未堕入自灭的真相,你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吧?”
这句话说的藿藿脸红心跳,少女自以为能隐藏无数年的小心思如今被人一语道破,让她不知所措的同时又有些难过。
就连一个今天刚认识的外人都能看穿自己的感情,那朝夕相处的白罄为什么看不出来呢?
是真看不出来,还是不想看出来?
她不知道,藿藿又陷入了迷茫当中,又有了去星槎海数星槎的念头,可黄泉的下一句话仿佛又再一次将她看穿了一般:
“无须担心,藿藿,白罄身上的‘侵蚀’比我多得多,实力也比我强得多,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黑洞’吗?”
藿藿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将黄泉在绥园的那番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对方似乎有些惊讶她的记性之好,挑了挑眉头:
“人行于命途之上……而后寻索,而后顿悟,而后存在,白罄站在了第三个阶段,他就是黑洞,即使不曾显露,但在每一次你与他的眼神交接中,他早已经冰冷而又沉默地拥抱了你无数次。”
安静的房间中,仿佛只存在了藿藿的心跳声,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别过脸去,轻轻抿唇:
“可……可师父本就无心,他是天生的虚无行者,若不是我被他捡到、若曾与师父同行的人还未离开,那站在他身边的人,都不应该是我才对。”
少女似乎钻起了牛角尖,黄泉并未继续开口,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像是一名合格的倾听者,与她而言,这些都只是她的“感受”而已,藿藿若是不相信,自己也并不想将自己的“感受”加诸他人之上。
“我……我还是先回去吧,黄泉姐姐晚安,明天……明天见!”
少女离开了,临走前还帮她关了门,女人只是沉默着,在安静的时光里轻轻笑了笑。
回到了白罄屋里,藿藿这才按下狂跳不已的心跳,白罄又陷入了安详的睡眠中,如一具尸体一动不动,白珩留下的遗物便放在桌上。
那枚玉佩,藿藿跪坐在椅子上,捧着那些碎片翻来覆去地看,心中涌上了几分猜测。
不是虚无的命途行者,黄泉便说自己身上的“红色”鲜艳而又无法忽视,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红色”足够艳丽,便能抵御虚无的侵蚀?
那这“红色”便是所谓的存在?
她看向了睡着的白罄,想到他可能会迷失在虚无之海里,渐渐消逝,心头突然涌上一抹窒息感,没来由的痛楚在让藿藿呼吸困难,差点没让她从椅子上摔下去。
对幼小的她来说,白罄就是那永远照在前方的月,虽然孤高清冷,但对走在黑夜的自己来说,就没有什么是比月光还要更亲近人的存在了。
如果这轮月亮消失,藿藿无法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枚玉佩对师父很重要吧……若是修好它的话,也许能减缓来自虚无的侵蚀。”
她坐在了桌前,就连近在咫尺的白罄每日的日志她都懒得看了,小夜灯就这么亮堂着,工具箱被尾巴提了进来,这只岁阳叮嘱了一句早点睡后,就又飘了出去。
藿藿坐在了桌前,盯着上面复杂的纹路查起了关于玉兆刻录方式的资料来,眉头紧皱,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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