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嗨?”
景元的招呼才刚出口,玉兆那边的声音顿时消失,白罄和藿藿同时陷入了沉默,只剩下了周围清晰可闻的风声。
坏事!
景元心中“咯噔”一下,顿感大事不妙: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过了好半晌,白罄的声音终于重新在玉兆中响起,只不过带着一股别样的阴森气息: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这话说得像极了阴阳怪气,景元也不由感到一阵头疼,不过好在白罄没忘记正事,而是淡淡道:
“藿藿住我那。”
“我们俩的关系,哪需要走流程申请……想住便直接住去。”
将军无奈道。
“这算不算给我开后门?”
“不过是个住地罢了,算不得什么后门不后门。”
景元呵呵一笑,便挂断了玉兆,一回头发现彦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边了,少年郎满身是汗,不过脸上却是朝气蓬勃。
看到白罄没影响到彦卿身上那一往无前的剑势,景元也松了口气,孩子都是记吃不记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小男孩更甚。
“师姐要住到神策府里了?”
他看上去有些欣喜,前天中午藿藿送来的灵符很好用,仅仅只是贴了一张,彦卿就感觉那浑身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了。
所以就在当天晚上又和景元“切磋”了一下,不出意外地被完虐了。
“嗯,不过只是暂时的而已,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倒是不成问题。”
景元微微颔首,举起石桌上的鳞渊春细细品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后,最终还是一饮而尽。
“一个月……也不算短了,师叔不也只是带我一个月的时间吗?”
彦卿举着手中的长剑,在半空中挽了个剑花,挑了挑眉头。
“一口一个师叔,叫的还真是熟练。”
景元这话中带着笑意,少年闻言立马凑上前来:
“将军您要是跟师叔一样上上强度,我保准下个月的云骑比武能有一个好成绩!”
这话说得让景元悬在半空的手都顿了一下,他愣了愣神,随后笑着继续手里的动作,抓起了茶壶,给自己斟上了满满一杯茶:
“少年意气强不羁,虎胁插翼白日飞……有这份精神倒是可嘉,不过别忘了你是为何而挥剑。”
“哼哼……吾等云骑,自然如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彦卿说出这话的时候,头昂得高高的,鼻尖上还有昨晚白罄和他练手时留下的伤,一头金发在风中飘扬着。
景元盯着他那双意气风发的金色眸子好一会,这才随意地笑了笑:
“有这份觉悟,倒是好事。”
对仙舟人来说,一个月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而已,未来几百年中的一瞬。
但到了景元这个年纪,反而觉得一个月实在太长太长了,或许自己的生命也就没剩下几个月了。
“老友啊……我若是走了,只能靠你来守护罗浮了。”
他叹了口气,没将心底的话说出口,扫了身边徒弟的兴致。
白罄倒是不知道景元早已经将这么大的责任偷偷甩到了自己的肩头上,他此刻正拉着大脑宕机的藿藿在佛冬洞天到处乱跑。
“没有发现丰饶民,也没找到药王秘传……”
他喃喃自语道,而身旁的藿藿却还脑子晕乎乎的:
“将军都……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了,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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