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光,说是最无辜的人,其实正是景元和白罄。
如今一人成为了将军,在罗浮明面上四下打点,统御云骑。
一人却潜入了阴影,化作了勾魂扫魄的判官,屠戮丰饶。
也算是殊途同归。
可其他人呢?
分明这些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可最后却是两个无辜的人来承担所有。
一时间,藿藿对这些未曾谋面的家伙印象就变差了。
“可惜,我还在卵里。”
白罄摇着头,叹了一声,藿藿挽着他的手,脑袋也靠了上去:
“又不是师父的错……”
如果白珩没死,云五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不。
应星是短生种,白珩只有四百多年的寿命,丹枫会轮回,景元和镜流注定要刀剑相向。
而白罄最终也会堕入自灭的深渊,被虚无吞噬。
一切美好,早已在暗处被命运明码标价,帝弓的箭一旦离开了弓弦,就注定会落在它该去的地方。
“寒鸦说过,十王司有一段时间……新人激增,想来应当是饮月之乱,许多人无家可归,脱离了社会,便来十王司讨个去处。”
白罄念叨着,藿藿也不知道为什么白罄连人名都记不住,还能记住这句话。
虚无行者的记性就是神奇。
不过藿藿也并不在意就是了,她只是默默陪在白罄身边——如果这样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的话。
“啪嗒……”
白罄将门打开后,藿藿就迅速抢占了盥洗室,白罄也知道她这是要洗个澡再睡,也不和她抢。
听说女生洗澡都挺慢的,一洗可能就是半个小时,听着里面稀稀拉拉的水声,白罄觉得自己能下两碗饭。
可藿藿大概二十分钟就出来了,在水雾的映衬下,她的皮肤像是瓷器一般光滑,白皙细嫩的手臂上还沾着水滴,她红润的脸上闪过几分羞意,便闪身进了房间换衣服去了。
“切……小女孩就是脸皮薄。”
尾巴大爷蹲在猫窝里睡得正香,被关门声吵醒了之后便嘟囔了一句,可瞬间他就发现一双眼睛正透过猫窝死死地盯着自己,吓得它心里发毛。
“你刚刚在看?”
白罄阴森森地说道。
“没、没看,老子刚刚在睡觉,看个毛线!”
尾巴大爷理直气壮道。
它刚刚本来就在睡觉,啥看不看的?
“嗯,那就好。”
白罄又恢复了平日的平静,看这模样仿佛刚刚威胁的语气不是从他口中发出的一般。
这龙疯子,怎么吃醋吃的越来越频繁了,岁阳的醋都吃啊。
尾巴大爷在心里嘀咕一句,换了个姿势接着睡去了。
门开了一条缝,白罄看这模样就知道藿藿换好了衣服,便推门进去,少女的头发湿漉漉的,肆意散落着,少女坐在镜子前,撒娇似的说道:
“师父帮、帮我吹头发……”
“好。”
吹风机的声音再度在狭小的房间中响起,温暖的风掀起少女的发丝,分外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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