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县的县令叫张卫年,只有一个儿子,儿子与妻子成婚多年,一直到三十多岁才怀了孩子,生的时候难产,是杜西川把两人从鬼门关抢了回来,所以县令对杜西川一直很感激。
杜西川故意这样提,是想让衙役想起这层关系,双方就可以缓和说话的语气了。
没想到那个衙役根本不理这一茬,气势汹汹地道:“你师父犯了事,炸死了人又逃逸,你快把他交出来,不然就是一个窝藏逃犯之罪。”
杜西川故意装糊涂:“怎么可能啊,我师父是一个医生,这些年来一直身体不好,休养在家,怎么能去炸死了人?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那衙役态度极其嚣张:“杜西川,你别装疯卖傻,我告诉你,这件事大人,你兜不住,乖乖把人交出来,不然你也跟着吃官司!”
杜西川喝道:“丁三,去年你老年眼睛上长了个大脓包,差点看不见了,是谁去求得人,现在她身体好了,你就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此话一说,丁三顿时就熄了火,态度好了许多,但口气上仍然十分强硬:“小兽医,若是平常的事,以你和县令大人的交情,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现在是起火、爆炸、死人,你说,哪一件能含糊过关的?”
杜西川沉默了,丁三说得没有错,如果确实是因为师父的原因,烧死了或者炸死了人,这件事确实不是靠他和县令或者谁的一点交情就可以说过去就过去的,而且这件事还必须尽快处理,越拖,对后续的处理越不利。
他点点头,问道:“几位大哥,今天秦大中箭受了伤,我一直处理他的伤情,确实没有见过我师父,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秦大。”
几个衙役倒也没有怀疑他,他们相互交头接耳了一番,又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由你来跟我们走一趟了。”
杜西川愣道:“为什么要让我跟你们走?”
丁三道:“整个凉州城都知道,杜远和你名义上虽然是师徒,实际却和父子无异,现在你师父逃逸,只能先把你找回去,平息民愤,等你师父回来了再处理。”
杜西川想了想,师父现在肯定是躲起来了,以后最好的办法是逃去西夏,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不处理,由自己去衙门应对,是最好的办法。
他把嘴俯到二愣子耳边,小声道:“我现在去衙门,尽可能把这件事情先拖一拖,让衙门的人先不要发通缉告示,你去找小然姐姐,让她帮忙找到师父,赶紧安排师父逃去西夏,暂时不要回来了。”
他口中的小然姐姐,是亦心堂老板云镜的独女云暮然,比杜西川大三岁,自小就爱带着杜西川这个小尾巴一起玩,两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而云镜与杜远和孔媛是同门,靠着家族云家的力量和自身的努力,产业占了小半个凉州城,城里最大的酒楼、药店、粮铺、钱庄,全是云家的。
现在发生爆炸的地方亦心楼,是云家的产业,杜西川觉得杜远最有可能是被云暮然藏在某个地方,云暮然也有办法把杜远弄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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