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见杜西川敢如此说话,登时大怒,拔出腰间长刀,想要往杜西川脖子上架过去,却被一旁的萨仁给挡住了:“阿克卓尔,不得对杜神医无礼!”
阿克卓尔急了,他怒目圆睁,狠狠地盯着萨仁,大声咆哮道:“萨仁,你疯了吗?我们的士兵正在流血,正在慢慢死去,现在最需要医生,他是最好的医生,为什么他不给我们医治。”
萨仁如何不理解阿克卓尔的心情,看到族人受伤,她的内心同样惶急,可是另一方面,她现在也莫名的心痛杜西川,觉得杜西川不应该被卷入这样的战争之中。
萨仁想要说几句缓和的话,可是杜西川根本不给她这个余地:“为什么?因为你们正在攻打的是我的家园,正试图杀害的是我的兄弟姐妹,你们是野蛮的侵略者和刽子手,我不会为这样的人医治,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阿尔卓克见杜西川身陷乃蛮人的军营,居然还敢如此嚣张,顿时大怒,可是萨仁在前面阻挡,他又不敢把刀往杜西川身上架,只好把手中的长刀指向远处的城墙之上:“你自己看,你们的凉州卫不堪一击,我们的骑兵已经冲上城墙,等他们把你们所有的凉州人都从城墙上扫下来,凉州就到了我们的手中。你现在乖乖替我们乃蛮人当好医生,我可以考虑不把你当作俘虏,还可以赏你几个凉州人当奴隶!”
杜西川向远处的城墙上望了一眼,乃蛮人的骑兵和步兵确实正在源源不断地涌上城墙,而由凉州士兵组成的两个盾闸正在向两翼不断退却,乃蛮人占领的城墙面积正在不断扩大,情况看似十分危急。
可是他的心里并没有丝毫恐慌。
云镜在昨天送他来这里的路上曾经讲过,杨一平为了凉州可能发生的战争早已经准备了许久,而且凉州有那么多的马匪,每一个人马匪都经历过生死搏杀,战斗经验丰富,再加上有杨一平和梁中野这样经验丰富的将领指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失败。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凉州在故意放这些人上去,目的是进行大规模的绞杀!
想到这里,杜西川的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了一个冷冷的微笑:“你们得确是登上去了,可是你们也都挤在那里,这样人挤人,是害怕弓箭手和发石车不好找目标吗?对你们来说,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而已!”
他的话没说之前,指挥台上的卜克汗几乎已经想要下令,把所有的精锐全部派上去,豪赌一场,也许可以就此攻下凉州,那样的话,乃蛮人就赢大了,再不需要去西封山冒险,也不需要抛下这么多的“包袱”了。
可是听到杜西川的话,他顿时一愣,突然似乎反应过来,又想要让城墙上面的人撤回来,可最终他还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而在城墙之上,乃蛮军的情况根本不是阿尔卓克想象的那般占据主动,真实的情况正如杜西川而言,乃蛮人的灾难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按照梁中野的指挥,城墙上的凉州军队将盾牌连成盾墙,从两翼阻塞了整段城墙,再用长盾牌挡住面向乃蛮人的城墙外侧和顶部,便如同两面巨大的闸门,把乃蛮人想要进攻的路线塞得水泄不通。
乃蛮士兵试图向前进攻,可是长盾实在最宽最高也太厚重,轻易地挡住了所有武器,从而从矛孔上,伸出几十把长枪,又把盾墙变成刺墙,便如同一只巨大的刺猬,让乃蛮人根本从下手。
乃蛮骑兵和步兵源源不断地涌上来,而盾墙却开始不断地后退,这让后面的乃蛮士兵根本搞不清状况,只以为攻上城的士兵正在向两翼展开,这让他们更加奋勇地向前,想要加入已经登城的部队,加速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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