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紧锁眉头,沉吟了一番,问道:“那么按照你这样说起来,这次的审案,兵部派了俞不弃担任护卫长,有可能是俞家那个大伯俞破虏的安排,他是来抢俞不凡的功劳来了?”
孙先生又回头看了看左右,小声道:“江大人,你说话小声点,这些骑兵可都是俞不弃的人,他们会把我们所说的都传给俞不弃的。”
江瑞居然嗤之以鼻:“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卑鄙小人。
我在神京之中,听说皇上秘密殿试,俞不凡在一众青年军官之中脱颖而出,他放弃神京的优渥生活和更快的晋升可能,却甘愿来到凉州这等偏远危险之地,已经足以让人佩服了。
而且他仓猝之间来到凉州,只凭四十个亲卫,六十几个凉州卫士兵,再加上一群凉州居民,居然硬生生顶住了五六千乃蛮人的进攻,杀了一千多人,又迫使一千多人投降,这样的战绩,足以追上史书上的那些战神。
这样的战绩,俞家不仅不替他争取功劳,反而打压,甚至还派人来抢功劳,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不管别人怎么说,这次借着问案的机会,我一定要把俞不凡的大功劳昭告天下,不过他俞不弃有什么花招,反正我绝对不会让他在我这里捞到一丁点的好处!”
孙先生又是左右看看,好在那些骑兵都离他们较远,这些话肯定听不到,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苦着脸,说道:“大人啊,我们的安全现在还靠俞千户保着呢,万一你得罪了他,他找人假扮劫匪,来搞一场劫杀,你不是白死了?就算没有劫匪,他引一群野狼进来,把你叼走了,你就更冤了!”
江瑞不以为然:“俞不弃是侍卫长,带着这些多的兵马,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俞不弃必然要被治罪,你想想,俞不凡只凭一百人可退六千人的乃蛮族,俞不弃带着四五百人,却治不了一群狼,这样的传闻一出,俞不弃这辈子还不完蛋了,这样的人,才不会这么傻!”
孙先生再一次沉默了,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的这位大人,是真的鲁莽,还是真的鲁莽?
江瑞转了转眼珠子,说道:“你去把俞千户请来,就说我请他一起赏雪,有事向他请教!”
孙先生瞪大了眼珠子:“大人,你不是说要帮俞不凡吗?怎么又要去请俞不弃?大人,你是不是想要玩什么花样?”
江瑞呵呵一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肯定要了解一下,他们想用什么样的方式陷害俞不凡,到时候看他们能不能得逞?”
孙先生哭笑不得,劝道:“大人,你现在已经站在火山口上了,自顾不暇了,你想想,因为这个案子,多少人在盯着你,你想想以前那些办大案子的锦衣卫,那一个是有好下场的?你想想你那里还有精力去盯着俞不凡的事啊,大人,我感觉您应该慎重考虑,俞家是世家,权势滔天,你还是不要去管他们的家事,你惹不起的。”
江瑞更加不以为然:“当年我向陛下递奏疏的时候,已经死过一回了,现在已经赚了,这一次让我当主审,我一定要把这三十年来的蛀虫一扫而空,还我大渊西疆一个朗朗乾坤,至于死,我早就打算好赴死了,在我死之前,要把俞不凡这样的真英雄给扶上位,至于俞不弃这样的小人,看我怎么给他挖个坑,坑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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