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不凡和锦衣卫等人早就已经在四处搜查,又察看了大祭司的身体以及他所中的箭矢,可结局自然是一无所获。
刚才城墙上那么多人,看到有人死便立刻鼠窜,乱成一团,那里还能留下什么痕迹?俞不弃所带来的五军营士兵和锦衣卫根本不熟悉凉州的情况,哪里能盯住什么人,而凉州卫的人即使能发现什么端倪,大概率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至于弩,在神京等地方可能还会控制一些,可这里是凉州,别说是弩,便是朝廷严禁的重甲和火枪,私藏的都不计其数,光凭一支箭矢,哪里能搜到什么线索?
俞不弃作为护卫军的千卫,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禀报道:“回大人,现场人太多,刚才太混乱,我们对于凉州地形又不熟,所以无法及时抓住刺客!”
左迁之怒道:“岂有此理,你们派几百个人围在这里,居然连两三个刺客都发现不了,如果不是杜医官警觉,我和史大人都会死在这里,到那个时候,你觉得自己担待的起吗?”
俞不弃连忙单膝下跪,向左迁之拱手称罪:“属下失职,大人恕罪!”
俞不弃确实有失职之处,对这场审判,他多少抱着一种戏谑的心理,想在一旁看戏,他派人围成一圈,完全是一种任务观点的态度,不然的话,他只要派人守住城墙上的几处出口,再派出一百人在城墙上警戒,杀手就算能找到刺杀的机会,也不可能如现在这般从容逃跑。
而在刚才,他的心思一直在盘算着,如何跟俞洪开口,问清楚俞洪背后俞老侯爷的真实意图,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防卫上,他现在只是庆幸,左史两位官员无事,不然的话,他这个千卫肯定是当到头了。
至于抓住刺客,他根本没有觉得自己可以抓住刺客!
左迁之冷哼一声:“这位证人的死,你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俞不弃浑身一震,却又不敢辩驳,只能躬身道:“是!”
都察院的职责是纠劾百官,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而左迁之是佥都御史,在都察院的地位仅次于两位左右都御史和左右副都御史,如果俞不弃没有俞家的背景,如他这样的人,左迁之一言可定其政治生命。
即使俞不弃有俞家的背景,如同今天这样的错误,也是不可饶恕的!
左迁之又道:“俞千户俞大人,此事发生在你们凉州瓮城内,这里是你凉州卫的责任所在,你又领凉州事,你没有及时发现危险隐患,要负另一小半的责任!”
俞不凡瞪了一旁的杨一平一眼,心里埋怨,杜西川救下了两个人,杨一平却连一个人都没有救下,可实际上是,杀手用两支分别射向左迁之和史可策的箭引诱了杨一平和杜西川同时去救援。
等杨一平发现第三支射向大祭司的箭时,他的身体已经向台上冲了一半,他在杜西川的提醒之下勉强作出了反应,却还是没能抓住第三支箭。
可事实已经发生,俞不凡也无可奈何,他同样只能上前,如同俞不弃一样单膝下跪,口称:“末将失职,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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